我动作停滞,看着顾长祈,不知为何,竟有些尴尬,索性一时闭了嘴,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衣服,不再说话。
几乎同一时间,裴昭剑眉微蹙,似有些不可置信,他本竹玉身段,又极为挺拔,自然做不出顾长祈这种散漫姿态。
顾长祈用西洲话说了句什么。
我听不懂,却见裴昭凶横的眉眼难掩不虞,冷冷扫了顾长祈一眼,并不说话。
顾长祈好整以暇:“不回西洲?”
闻言,裴昭皱眉:“与你何干。”
顾长祈勾着唇,并不以为,又懒怠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散开。
但西洲人并未立刻执行,而是先看了裴昭的脸色,等他应答。
连我也忍不住抬眼看向裴昭。
一时之间,所有视线都凝聚在他身上。
裴昭在高处站定,面容冷峻,最终,冷哼一声,挑开帷幔转身进入内间。
等众人散开,顾长祈方才正眼看向我,他笑着的时候都有些气势汹汹,遑论此刻面无表情,不知是不是因为只有我与他的缘故,想着方才我那跋扈的姿态被他尽数瞧见,竟有些失措。
理了理头发,从他旁边的位置侧身钻了进去。
他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也不知用的是哪种熏香,有点像顾行之常用的那种。
“是他先招惹我的。”
“我平日里并不会如此。”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还刻意放轻了声音,语气比方才和缓端庄了不知多少,侧身去看他,因着头晕,有些没站稳,歪歪扭扭地扶了身边的墙壁一下,连我自己都觉得十分矫揉造作,虽心中尬尴,却还是佯装无事般抬眼看他。
他抱着手,忽然又站直了身子,像一只眯着眼睛的笑面虎,恶劣地露出尖尖的獠牙。
“我怎会不知。”他答。
见他这副德行,我狐疑看着他,有些不解。
却见他装模作样的微微低下头,居高临下地对着我,嗤笑道:“从前也是我先招你的,所以你才缠着我?日日在我跟前晃悠,叫我烦不胜烦?”
“从前我也确实不能拿你如何。只是现在……”他勾了勾唇,笑意如常,银发如瀑垂落,金眸中尽是恶意森森。
“不如你等下掰开给我看看,我或许会放过你。”
我一惊,面上更是微微发烫,想来方才对裴昭说的那些话全被他听了去,他才能复述出来,怔忪几秒钟,又猛地想起,从前对顾长祈做的那些事……脸上赤红一片,又不明白他说的掰开是什么意思。
便开口询问:“掰?掰开什么?”
顾长祈身形微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睨了我一眼,艳丽而锋利的面容肆意张扬,他生的靡丽,如此殊绝姿容,笑起来自然极为好看,“你会知道的。”
我微微错开视线。
却还是梗着脖子,抬起眼皮看他:“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顾行之喜欢我,又不是我的错,你心眼怎么这般小,我都忘记了。”
闻言,顾长祈仍是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笑意并不达眼底,只是勾着唇罢了。
他看着我。
鎏金色的眼眸中似有什么东西流转。
犬齿尖尖,低声威胁道:“你最好,掰大一点。”
不知为何,我后背竟起了一些寒意,喉咙莫名发痒,不甚自在的后退一步,又碰到了木墙,却顾不上其他,掀开帷幔,再不敢看身后的顾长祈一眼,快步走了进去。
行过弯弯绕绕的回廊。
顾家的鹤撵我幼时还是乘过几次的,虽格局有些变化,大厅的位置倒是没变,我自己也能找到路,不知顾行之乘的是不是这辆……因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