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尔轻轻将顾清拉回怀里,热气吹在漂亮的男人耳后,“不要怕。”他说,又站起身,从帐篷的墙边捡起挂着燧石的长杆,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塞拉尔带着夜里的水汽回到帐篷,他掌心里提着什么东西,顾清定睛望去,就见一只染血的灰白的开普野兔正被提着耳朵,它实在太不小心,许是被部族外堆放的野菜吸引,一时丢了性命。

开普野兔是顾清常捕猎的小型猎物,他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想要凑近些看,塞拉尔握着耳朵递给顾清。

“清喜欢?”他问。

见顾清没有回答,塞拉尔便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在微光下,看得见顾清双眸里瞳仁放大,像是一只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大猫。

第二天塞拉尔将兔子剥了皮,切碎嫩肉拿火烤熟,有孩子围成一团流口水,若是在以往,塞拉尔便总要将食物分享给孩子,但这时他心中有别的挂念,便站起身来驱散周围的人。

顾清吃的很香,眯着眼舔指尖,像是要沉醉进去了一般,塞拉尔的心脏怦怦跳,饥饿的冲动在四肢百骸里蔓延,可在面上男人到底还是缄默安静的,只在实在无法忍受时上前舔吻顾清的唇角。

当阒静的夜里再次传来一阵窸窣的轻响,顾清猛地睁开眼来,塞拉尔还睡着,手臂圈着顾清,像是怕他消失一样紧紧抱着。

顾清眨巴着眼睛,凝望着黑暗中自己的指尖,那窸窣声像在他心尖上挠一样,让他忍不住开始幻想若他还是只猎豹会怎么做。

他会悄悄地靠近,锁定猎物的位置,这时候一定要小心,哪怕肉垫踩碎一片烂叶,也可能会惊醒猎物,让狡猾的兔子逃之夭夭。

漂亮的男人抬起手搬开塞拉尔的手臂,他扶着旁边下地,雪白的足尖抵着地面,蹑手蹑脚,没发出一点声音。

掀开帐篷,顾清握着塞拉尔放在墙角的武器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圆月高悬,顾清慢慢向前走,窸窣声逐渐消失了,他无法确定位置,便停下来不动了,双眸环顾着四周。

是野兔吗?

篝火还没熄灭,影影绰绰,飘散出的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小炸裂声,窸窣声再次响起了,顾清竖起耳朵,双眸一眨不眨地看向远处的黑暗。

一阵微风吹过,勾起鬓边的发丝,顾清下意识地侧头躲了躲,不想被发丝扎到眼睛。

也就是这一刻,黑暗中一团巨大的影子缓慢地膨胀,像是什么巨大的猛兽方才一直趴着,观察着,而这一刻它被什么吸引,站直了身体。

这是什么?未知和本能的恐惧像闪电一样噼入脑海,一阵危险的本能油然而生,顾清毫无心理准备,甚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在视线的尽头,合欢树的旁边,是一团巨大的黑影。

“清!”

塞拉尔的声音响在耳边,一只手臂迅速地圈在他身上,“……Da neit da has date!”

顾清已经有一阵没听到塞拉尔说他们的语言了,他听不懂塞拉尔想说什么,目光仍看向远处的金合欢树,薄云遮住月亮,幽灵般的黑影已经消失了。

寂静在夜色中洇开。

“我以为那里有一只兔子。”帐篷里,塞拉尔拿布擦拭顾清弄脏的脚,他并没有回答,于是顾清又问:“你看到那是什么了吗?”

“塞拉尔没看到。”男人说,他的确不知道,当他发现顾清不见时,第一时间便冲出了帐篷,还好他看到新娘,站在黑暗的夜色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

顾清沉默不语,另一只手轻轻按在胸口,像是要将狂跳的心脏压下去似的。

微风里残留着甜香。

黑暗中的猛兽舔舐着指爪,它嗅到了心爱雌兽的味道,可没见到它,大猫一跃而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