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中着实有怒其不争,但微微闪烁着的光华,扑朔不定?,是令人捉摸不清的情绪。
而他自己,并没有发现。
……
五月初四,崇学馆把?五月的休假,放在了明日的端午。
因为八月要乡试,不少学子还闷在学馆埋头读书,忍着不去广河看赛龙舟。
谢骢却来?邀请兰絮。
他一和兰絮直视,便偏了目光,些微紧张:“恐怕到八月,也只有这?一日能松快松快,十一,你可要来?啊。”
想?到休假可能要被傅洵盯着读一日的书,兰絮点头:“三郎相?邀,我肯定?去。”
谢骢笑了下。
五月五,衙门也休沐。
兰絮醒来?时,傅洵在后院练完一套剑法,洗了一身汗,换了一套衣服。
兰絮心底是佩服他的,自打她住进来?,傅洵这?作息雷打不动,除了文才,他武艺也不差,当真?修身养性。
吃过刘婆子做的包点早饭,兰絮这?才提:“今日谢骢邀我去广河看赛龙舟。”
傅洵抬了下眉:“就请了你么?”
兰絮:“不止吧。”
怀名是谢家的地盘,谢家子弟一出?动,都是三五成群,好?不热闹,谢骢做什么只请她一个?
傅洵站起身,说:“我与你一起去。”
兰絮欲言又止:“江之珩没去。”他就是埋头苦读的学子之一。
傅洵:“我晓得。”
兰絮:“……”
本来?就是学子们出?来?游玩,多了个老师,大家都会不自在,傅洵不是低情商,向?来?不会做这?种?扫兴的事。
而且,他分明发现她神?情里的不情愿,却假做不知?。
兰絮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要尴尬也是傅洵尴尬。
她便点点头:“好?。”
傅洵在怀名购置的马车,因为宅邸小,暂放在车行,闻风去套了马过来?,日头已经爬升。
一路去到广河,街道熙熙攘攘,小贩吆喝,飘着一股粽香,兰絮撩开车帘,将?两边街景收入眼中,看得津津有味。
不多时,他们到了广河。
谢骢在广河的观河亭处,看兰絮从马车下来?,他几步走上前去:“十一!”
然而他还没开心,就看车上,又下来?了一人。
竟是傅探花。
谢骢的笑意凝固在唇角。
兰絮环顾,发觉竟真?的只有谢骢一人时,有些惊到了:“你只请了我么?”
谢骢:“……旁人都说要读书。”
其实这?是个借口,虽然读书重要,但他要是去请了,没多少人会推拒。
兰絮顿时无言。
再看傅探花,男子更是板着一张俊脸。
兰絮简直可以?从他暗色的眼眸里,读出?“正常男子怎么会在友人众多的情况下,专门请另一个不甚相?熟的男子逛端午”的意思。
她自己都没察觉。
傅探花,好?直觉。
不知?为何,兰絮有点心虚。
这?时,广河上传来?“咚”的敲锣声,赛龙舟开幕了。
若说京城的龙舟,是缅怀跳江的屈子,怀名的龙舟,就是奔着救跳江的屈子去的。
兰絮、傅洵和谢骢登高远眺,波光粼粼的河面,龙舟如梭,在鼓声与齐齐呐喊声中,迅猛乘风破浪。
看起赛龙舟,兰絮撇下旁的事,兴奋道:“诶,谢家第一名,冲啊!”
谢骢笑了。
自打元宵后,他就很喜欢暗暗关注谢十一。
他自己没去弄懂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