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兰絮被傅探花格外“照顾”的恐怖之处,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

但很快,结合兰絮说的话,江之珩懂了,傅探花和兰絮,是为自己好?!

他没法和兰絮搭话,就不会吐露苦楚,不吐露,就会忘怀,加上傅探花学业紧迫,鞭笞他向?学,让他更顾不上伤春悲秋。

他不能辜负傅探花和兰絮。

于是,江之珩发狠学习,饿了吃饭,闲了读书,体重慢慢回来?了。

谢玉君默默松口气,江之珩总算走出?来?。

她对江之珩的关注,便也到此为止。

只江之珩偶尔会朝她那边望去,目光闪烁。

自然接下来?,众人发现,兰絮和傅洵在崇学馆同?进同?出?,兰絮更是搬出?舍馆。

大家疑惑,但这?是傅探花,他们不好?询问,加之傅探花向?来?关照谢十一,仔细想?来?,也没什么好?好?奇的了。

对兰絮来?说,发生净室的意外后,她更为谨慎。

虽然她私心底,还想?再看看傅洵的笑话的。

可惜没那么简单,那天傅洵虽颇为震撼,他的接受能力却也是一流的,心态与心性,无可挑剔的稳。

隔天,他就能面不改色和兰絮打招呼,只是不再提男风之事。

万幸的是他也忙,不止衙门与学馆,他好?像还有别的事务,常宿在衙门。

山中无老虎,兰絮在宅邸的小日子,竟比舍馆还要滋润。

就是时间久了,偷懒难免被抓,比如今晚,戌时刚过她就熄灯睡觉,正好?撞见傅洵回来?了。

他敲了门,兰絮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点灯,开门。

傅洵一手放在身前,他垂着眼睛看她,问:“睡了?”

兰絮:“没有。”

傅洵:“灯灭了。”

兰絮挺起胸脯:“先生,我想?体会一下凿壁偷光的感觉。”

傅洵:“……”

等傅洵走了,兰絮跟系统哭泣:“古人不是日落而息吗!”

系统:“那是农商,你是读书人,不事生产,当然可以?读晚一点。”

它读了一段时间书有感,学海无涯苦作舟,学子们一个个都在卷,就兰絮成天招猫逗狗,闲来?无事就读话本。

也不怪傅洵让她起来?,现在才七点多。

没一会儿,兰絮又想?到一个偷懒的法子:“他靠我屋中的灯,来?判断我有没有睡觉,那以?后我睡觉都点灯吧!”

索性油灯钱不是她出?。

当然,这?个办法没能用多久,因为她睡深了,就起不来?,灯亮了一宿。

那天晚饭前,傅洵从衙门回来?了。

他换下外袍,闻风端铜盆,他一边净手,一边用手帕擦水,长睫垂着,看不清他的情绪。

兰絮想?到她亮了一夜的灯,忐忑着。

傅洵一直不说不问,直到天黑,闻风点了灯,兰絮也要回东厢房了。

便听傅洵说:“厚待你的灯。”

兰絮:“嗯?”

傅洵嗤的冷笑:“夜灯应悔不为人,通宵替你读书,却不能去科考。”

兰絮:“……”

兰絮难得脸上一热。

傅探花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耍小手段,至少今晚不能。

她一边读着《大学》,一边盘算着新的偷懒方案,没多久,她的腰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趴在桌上。

系统:“……”

习惯了。

它替兰絮继续读《大学》,一道低沉的脚步声,落在窗外,此时早已入夏,兰絮开着窗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