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摇摇头:“或者可以问问大?人,他沐浴过后,你可以用这个水。”
宅子一日只烧一大?桶,一来不铺张,二来也节约劳力,再加上傅洵爱洁,都是男人,这本?没什么。
但兰絮眼?里的光,渐渐消失。
闻风看出她眼?底的嫌弃,说:“或者自己提一桶水,在房中洗,我们都这么洗。”
这就和兰絮在崇学馆没区别。
她才不呢,都从住宿生变成走读生了,怎么也得给自己谋点福利。
兰絮:“我要求也不高,你烧那个大?木桶的半桶给我,等我洗完了,你们倒掉,再重新?加水,可以吗?”
半桶水,够她蹲着浑身泡在水里了。
闻风:“这……”
兰絮厚着脸皮:“不然我要哭了。”
闻风想起晚饭前,十一郎的哭声。
以前在京城傅家,大?人十九岁那年,有?个十三四的表姑娘缠着大?人,大?人怎么也不为所动?。
有?一日表姑娘摔倒了,在大?人面前娇声哭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他都不忍心了,大?人却甩袖离去,一个眼?神也没给。
反之?,十一郎哭得那个叫沸反盈天,大?人竟不嫌吵,还哄了她。
不一样,真不一样。
闻风当即点头:“行,你去洗吧。”
兰絮一喜,道:“谢谢你,阿胆!”
闻风:“……”阿胆是什么玩意。
装完水,他想去禀报一下傅洵,刘婆子却叫住他,让他帮忙搬面粉大?米,宅子多?一口人吃饭,东西都得先备好。
而兰絮抱着衣裳、皂角发膏,还有?一整盒的鲜花花瓣,欢欢喜喜地去了净室。
傅洵是个风雅做派的,净室门口,摆着一架四开的仙山琼阁黄杨木屏风。
绕过屏风,就是那个大?浴桶。
防止水流乱溅,它搁在一个凹一层的台阶下。
那水都要装满了,清澈粼粼的,兰絮用手试了一下,温度适中,她赶紧解了头发,衣裳一件件落到地上。
还有?束胸。
再把花瓣倒入水中,迈进?去。
水波飘荡,浸润她的肌肤,兰絮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又玩了会儿水,实在有?些舍不得起来了。
想了想,她捏住鼻子,潜入水中。
……
屋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净室的门“呼啦”一下被打开,又“呼啦”一下被关上。
傅洵想着事。
下午他出门,是去拜访一个以前的谢家同窗,那谢家子弟自十几?岁时,便放浪形骸,游于花丛。
傅洵的登门拜访,叫他很是惊讶,不过傅洵也从他那边,了解到了男风。
那谢家子弟还笑着说:“说句冒犯的,傅大?人你这般的,在男人眼?里也很不错。”
一句话,让傅洵和吃了苍蝇一样。
他询问“矫正”思?路。
那人说:“看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一般而言,上面的好改一些,若要是下面的……”
至于如何分?辨,虽不是世人皆如此,不过,下面的容易偏向女?子。
人有?时候,面对不想承认的事,难免一厢情愿,一意孤行。
傅洵觉得,谢十一怎么也该是上面的。
江之?珩他怎么配。
所以,只要谢十一在上面,他定?能给她改回来。
他心情轻松了稍许。
正思?索着,手上动?作?没停,一边朝屏风那边走过去,一边解开腰带,脱下外裳,却没有?留意到,放在桌上的发膏和盒子。
闻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