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君又说:“只是,他与我断了情,却?还?连着?朋友之义,我怕他想不开,小十一,你住舍馆方?便些,能看看他吗?”

兰絮:“这自是可以的。”

江之珩也是她朋友嘛。

接下来?几日,江之珩看着?还?好,有兰絮硬拉着?他互为饭搭子,他吃的,也稍微多了点。

三月的上巳节,这日崇学馆一样休假。

十来?天,江之珩都没异常,兰絮也松口气。

休假前一日,兰絮来?月事了,身?体还?年轻,不疼不酸,疲惫却?如影随形。

当?晚,她回了自己宅邸,怕自己一睡一整天,兰絮叫系统:“你得叫我起来?。”

系统很有自知之明?:“我放弃。”

兰絮:“你智能生成一段画面,植入我潜意识的梦里,这样,我就会吓醒了。”

系统:“什?么画面?”

兰絮不用想,毫不犹豫:“就是我在课上打瞌睡,然后傅洵用手指敲我书案。”

系统:“……”

第二?天,巳时。

兰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她头发乱糟糟的,双眼茫然,嘴里道:“小傅先生,我没睡!”

系统:“真管用啊!”

兰絮:“……”

她揉揉头发,以后还?是别这么吓自己了,对心脏不好。

她早上九点多起来?,是和江之珩约了去书肆。

他们以前常去书肆,江之珩读经?史,兰絮则钻去话本区域。

今日和往常一样,这二?者区域不同,兰絮钻进话本世界,也没多想,等到中午,才发现不对。

江之珩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拍了下自己脑袋,出门找了去。

好一会儿,她在当?铺门口,看到江之珩。

江之珩在等他的小厮,小厮从?当?铺出来?,他焦急地问:“如何?”

小厮:“公子,当?了十两银子,果然比京城多很多!”

江之珩松口气:“那我们快回书肆。”

回头,便看兰絮在不远处,他神色微动。

……

万灯楼二?楼。

兰絮不是第一次包雅间,她熟门熟路,把?小二?叫来?,点了好几个菜。

江之珩紧张:“多少钱,我还?你……”

兰絮:“不用,你都请了我多少次了。”

江之珩看向窗外。

这里没有崇学馆的学子师长,没有谢玉君,没有目光绝望的姊妹兄弟。

只有兰絮咽口水,满脸期待:“万灯楼新上的松鼠鳜鱼很香,很下饭。”

她甚至不问他为什?么去当?铺。

有友如此,是他的造化。

一刹,江之珩终是没忍住,哽咽出声:“我家的银钱田地铺子,都拿去缴朝廷罚锾了,但钱还?是不够花……”

没了田地铺子,国公府几代,还?有以前攒下的很多好东西,一只杯子拿出去,都能卖不少银钱。

可是在京城,没有人家敢买。

他们拿去当?铺,当?铺就会把?价钱压得极低,像江之珩让小厮去当?的笔,在京城竟只能当?百文?,拿来?怀名,才有十两。

他已经?让家中把?所有能当?的,寄送来?怀名,他再整成银钱,寄回去。

“家中上下,三十口人要吃饭啊,靠父亲如今一月二?两的俸禄,养不起,养不活。”

“为什?么会这样呢。”

江之珩的泪,一滴滴坠入杯中,跟着?江之珩的小厮,也别过脑袋擦泪。

兰絮喉咙堵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