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看着孟醇在鬼门关挺过一遭的,知道这一年半载对孟醇有多难,更希望他过得比谁都好。哪怕要自己这条命去换他醇哥后半辈子幸福,也值,心服口服。

孟醇往他脑袋一扇:“这两个月乖乖呆着!”

猴子委屈得点了点头。

孟醇啧了一声:“还是黄毛顺眼。”

孟醇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兜现金,先飞到摩洛哥开好账户,把钱存进去,再转机飞到沙特,最后乘坐民航抵达仁川机场,中途逗留十二小时重新登记入关信息后,才抵达中国境内。

他感到一阵无所适从。

这七年他去过很多地方,唯独没回过家,而家已经变化巨大了,不再是那个满大街单车摩托的地方。他一身轻,什么也没拿地站在航站楼门口,看着流水似的车辆,拦下一辆出租,司机一见他铜墙铁壁人高马大的,笑容都有点停滞,坚持着热情的声音问:“哥们,去哪?”

“哑巴村。”

胖司机纳闷,他怎么老遇上去这个地方的人?

孟醇拉开车门,坐进副驾。

司机胖脸一僵,被那股气势压得喉咙发抖,说:“哥们儿,系下安全带哈。”

行驶途中实在是憋不住了,司机便找话聊道:“之前也有个帅哥天天往这跑,是...是怎么的?那边要开发成旅游区啦?”

孟醇抱着手臂闭目养神。

司机得不到回应,如坐针毡。

车子在村口停下的时候,夜已经很黑了,孟醇给了司机几张机场取的钞票,拍拍车顶:“谢了师傅。”

整辆车都跟着抖三抖,司机吓得收好钱,忙踩油门溜了。

太久没回家,孟醇从围墙跳进去,扒着楼体的砖头,三下五除二翻进楼梯间,用随手捡的树枝撬锁,啪嗒打开脱了漆的老木门。

屋内家具陈设还与他记忆中无差,他看见书架上的军衔晋升照,眼睛有点干涩。

这些年应该都有人在打扫,地上没什么灰尘。

他走进自己的老房间,竟然这么逼仄,甚至伸不开胳膊。

按下开关,灯就亮了,昏黄昏黄的,颜色特别暖。

刘姐被小孩生拉硬拽地拖到广场,正准备开口教训他不好好读书净闹大人呢,抬头往孩子稚嫩的指尖望去,呆在原地,大夏天的遍体生寒。

她抱起孩子就塞进屋里,慌里慌张地找手机。

人越怕,越出乱子,寻了半天,还是小孩不知道从哪把手机捧给她,满脸兴奋,又望望窗外。

刘姐心想,这一村老小估计都打不过那一个偷贼,先报警!

报完警,立刻拨给房子现在的主人。

杜敬弛西装款款,在宴会上漫不经心地交际,面对眼前夸夸其谈的公子哥,他实在没什么兴趣接话,漫不经心地嗯着。

突如其来的铃声将他暂时捞出名利场,接通了,对面一阵着急忙慌地说:“小杜,见鬼了呀!”

第00章0*长腿00老啊姨00整理

“遭贼了?”杜敬弛皱起眉头重复了一遍,“贼抓住了吗?”

刘姐心焦地说:“不是贼,是鬼!”

杜敬弛消化半天,挂掉电话,在香槟台旁边站了一会,不顾公子哥想要继续侃天侃地的呼唤,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醇躺在少时的床上休息,半条腿耷拉在地上,盯着天花板,也不记得以前是怎么在这块窄硬的木板上睡得那样香,想着想着,伸手啪地关了电灯,枕起胳膊,听着窗外蝉鸣昏昏欲睡。

杜敬弛只觉得光怪陆离,好像在梦里,四肢又麻又凉,忍不住在飞机上打寒颤。

他很少编排他爹的私人飞机,半年前后也很少再走的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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