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虹李响青回来接他。

杜敬弛眼尖地发现李医生的口袋瘪下去不少,明明早上的时候还有慢慢一兜呢。

三个人坐在之前被孟醇造没了四扇玻璃的小破皮卡里,迎着沙漠晚风往大营开。

今天看诊的孩子情况都不错,李响青心情特别好,一扫孟特兰的压抑,胳膊支在车窗上,跟大虹随性惬意地聊天。大虹往后瞥了杜敬弛一眼:“少爷今天这么安静呢?”

杜敬弛口干舌燥道:“...小孩太烦人了。”

两个女人笑的肚子疼,李响青眉眼弯弯,神色温柔也明媚:“敬弛这么受欢迎,我还蛮意外的。”

杜敬弛晕车,趴在自己膝盖上无所事事地抠石膏,恹恹道:“有啥意外的...”

全世界小孩不都喜欢粘着大人闹。

大虹摇摇头:“那群小孩讨厌死孟醇了,每次孟醇去都躲的远远的,其他人也是。猴子好点吧,但也没有跟你这样似的玩过。”

杜敬弛直起身:“他长那样,小孩子不怕才怪。”

大虹说:“我看你没有很怕啊。”

李响青本就对孟醇印象不佳,扭过头对杜敬弛道:“别怕,他要是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杜敬弛眼睛一亮:“真的啊?”

李响青从兜里掏出颗糖,把他也当小孩看似的:“真的。”

大虹听李响青这番话,虽然知道是玩笑,依旧接道:“孟醇不是那种人,用不着。”

杜敬弛重新趴回去,车里也没人再讲话了。

回到营地正是雇佣兵们自由活动的高峰期,眼看到了饭点,李响青说要先去找老王,大虹便对杜敬弛说:“停好车我带你去大棚吃饭。”

肚子很给面地咕噜两声,惹得李响青下车时还在笑。

棚子里已经坐着不少人,大虹推着杜敬弛进门时,几乎所有视线都向他俩投来,百分之五十是对女人不加掩饰的渴望,另百分之五十是对红发少爷赤裸裸的掂量。

杜敬弛缩缩脖子,却听身后大虹气息平稳地:“有我在怕什么。”

四周很安静,不聋的,大概都听得见。

杜敬弛鼻头酸了一下,腰板立刻挺直了。大虹环视一圈,毫不畏缩地对上每一只眼睛,雇佣兵们自讨没趣,食堂重新热闹起来。

饭食是简单的蛋白质和蔬菜,几瓣氧化的苹果。

杜敬弛中午只吃了一袋压缩饼干,现在饿到巴不得省略咀嚼的过程,直接把饭菜塞进胃里。

这会儿他后悔起昨晚那罐才吃了两口的火腿,又不好意思问大虹罐头的去处。难道要他说,自己没吃完的东西是不是放冰箱冷藏起来了?妈啊,那他跟那群小煤炭还有什么区别!

杜敬弛心里哽着气,多嚼吧了两片菜叶。

蔬菜又脆又绿,甩口感发泥的苹果八百条街,杜敬弛随口问:“怎么菜比水果新鲜这么多?”

大虹咬下半片果肉:“菜是孟醇他们昨天从苏垮买回来的,当然新鲜。”

孟醇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又去哪搞东西去了。

两个人吃完饭在营地四处逛了逛,大虹带杜敬弛往营子深处多走了几步,杜敬弛就吓得不行,连说别再进去了,咱们烤火去吧。

大虹笑骂他怂,手上还是推着他到篝火边。

夜深了,杜敬弛洗完澡,孟醇才开着破破烂烂的米色皮卡回来,正在他帐篷前一箱一箱往外搬。

“哟,这么香啊。”孟醇放开货物,伸出脏兮兮的手想揪杜敬弛的脸。

杜敬弛偏头一躲:“别别别别碰!我刚洗干净!”

兜里李响青给的糖骨碌碌掉在地上。

潜台词就是嫌他脏。孟醇勾起唇角,狠狠捏了把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