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弛被这种喧闹但沉默的诡异氛围吓到了,忙问:“怎么了?酒店人呢?”
见没人理他,他上前抓过好兄弟的亲戚:“说话啊!人呢?老子钱呢?!”
那亲戚一把甩开杜敬弛,多肉的脸上惧恶参半,显然是在害怕什么。
“说话啊!”
亲戚刚要开口,外头突然响起一连串炸裂声。
众人在短暂的休寂中,看见老乞丐的身体被宛如一张大嘴的海浪扑倒在地。
血水洇进湛蓝的海里,活像有肉眼看不见的怪物在啃食吮吸。
他们定在原地,满脑子都是那极快速的一秒钟内,窗外老乞丐身上炸开血雾的场景。
然后他们看见很多端着枪支,在口鼻间蒙了层布的瓦纳霍桑人。他们从花白的玻璃窗内目睹了全程,这群瓦纳霍桑人也从窗外发现了他们。
本地警卫早于他们反应过来,把他们推到角落,同样在窗口架起步枪朝沙滩开始扫射。
子弹穿透脆弱的白色泥墙,击穿了底下石灰色的砖瓦。
突然有人一把将衣服套在杜敬弛脑门上:“都愣着等死?!往楼梯口爬!下去坐车!”
那是配给杜敬弛的警卫,枪林弹雨里的中文显得异常响亮,众人强迫自己控制住虚软的四肢,连滚带爬往楼下逃。
杜敬弛意识到警卫套头的意图,死死从对方手中抓过衣服,把脸上的肉都拧成扭曲的模样。
大家都吓傻了,脑子在不断响起的子弹声中变得空白,机械眩晕地往外跑。
杜敬弛刚爬到楼梯口要站起来时,四肢不稳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跟在他身后的警卫啧了一声也扑下来,拎鸡仔似的把人提起来。
几阶之上,爆发的火光和巨响令杜敬弛丧失了听力。
他见过子弹,在国外枪是不难见到的东西,他还在郊区射击场有vip,后来自己嫌吵,加上他妈觉得伤耳朵告诉了杜泽远,之后再没碰过了。
射击场上的枪声跟此刻比起来是那么轻微。
杜敬弛完全傻在原地,身体飘软毫无力气,整个人陷入休克之中。<1<0⑤⑤﹒﹔0日︰更﹐
警卫当机立断扛起杜敬弛继续往楼下跑。
有几个人已经逃进车里,尖叫着呼喊警卫快点来。
警卫一把将杜敬弛甩进车里,还没坐稳已经发动引擎,脚踩油门撞开了铁丝网,朝暴徒袭来的反方向飞驰。
警卫把头上戴的军帽脸上带的面罩统统一把扔到窗外,接下来游刃有余地掰正后视镜,在及其颠簸的车箱里往后打下去点靠背。
一车人仿佛被关在笼里送宰的鸡,瞪着惊慌失措的眼睛,嘴里啊啊哦哦地小声哭叫着。
“我们、我们现在去哪?”
话音刚落,车后又传来枪击声。
原本靠车厢后的人疯了似的往前面挤,也不管杜敬弛卡在面包车两排座位中间,踩着他的背就要向车头逃。
杜敬弛后背一僵。
前一秒还往前挤的人下一秒没了动静。
那人的身体重重压在杜敬弛身上,手臂还不甘心地圈着他脖子粘稠的血浆和一片淅淅沥沥的东西被车身甩在杜敬弛脸上。
大家看着被爆头的伙伴尸体,几近崩溃地高声尖叫。
警卫通过倒车镜估算出叛党的距离,粗浅地瞄了眼那辆军绿色皮卡上的人手里拿着什么家伙。
他身上仅有一把步枪两把手枪,面包车开不快又带着一车累赘。
警卫咬牙,两三次拉安全带都失了手。
他伸出手枪往后一通乱射,随即缩回来看着身后几个人,和背上驮着尸体依旧没放开裹头套的杜敬弛。
皮卡很轻易就追上全速前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