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他们。
见孟醇点头,军官打着哼哼从位置上坐起来,提了提卡在肚腩中间的裤腰带,叽里咕噜使唤小兵去拿点吃的,殷勤地介绍自己,“他是我们的好伙伴你的兄弟有没有事?从这里到市区要很长一段路,我可以给你们找间屋子落脚,叫个医生来给他看看。”
阳光融化着每一块角落,露出埋在地下的虚荣和欲望,还有一些困在身体里的疲惫。
太阳的同一份温度落在花和水里,同样使人困倦不堪,却滋养出绵长的悠闲与懒散,泡在鸟雀跃于窗沿的声声里。
瑞挪躺在窗后睡的正沉,傍晚悠悠转醒,父母恰好喊他,从卧室门底塞进一封信。
他挠挠凌乱的金发,拿着东西坐回床上,撕开封口,将里面薄薄一张纸倒出来。期间他无数次重新抓起信封,确认上面的机构和名字没错,才继续读下去。
他呆坐一会儿,把床头的手机够过来,点开那个很久不曾联系的号码,走到露台将叽叽喳喳的小鸟赶跑了。
“喂?”
第03章3*长腿03老啊姨03整理
杜敬弛空出手换了一边耳朵听电话。
他跟汪晖楠带着外甥和外甥女在外面闲逛,接到这通来电颇有些意外。自从瑞挪回荷兰,两人联系就少了许多,最后一条信息还是对方落地霍普尔时拍来的照片。
他以为瑞挪是问候,没有特意避人,汪晖楠一边给孩子擦口水,一边做嘴形问了句谁呀,便继续低头逗婴儿车上的龙凤胎去了,也不真感兴趣的样子,整好错过杜敬弛骤变的脸色。
杜泽远回到家,四处没见到人影,心里纳闷,推开卧室门,屋里就亮着一盏床头灯。汪晖楠坐在床尾,回头看了他一眼,情绪不似平常饱满振奋,新染黑的头发都没再那么显精神。
杜泽远走上前,拢了拢老婆的肩膀,柔声问:“怎么啦?那混小子又惹你啦?”
汪晖楠叹了口气,轻轻握住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摇摇头。
杜敬弛就近抵达荷兰鹿特丹的机场,与瑞挪汇合后拿着那封被拆过的信,盯着上面深蓝色的印章,前往此行真正的终点。
他坐在车里看着略显荒芜寂寥的绿草地从窗外飞过,眼球偶尔随穿插在灰色云朵中的白鸟快速移动一下,风浪让呼吸隔着玻璃也变得很冷。
他一直在等孟醇来电,等孟醇有机会听听哑巴村很好、大虹很好、刘姐很好,小孩很好...什么都很好了,所有人都不错。天气冷、天气热,攒下来特别多事情,都想告诉孟醇。
杜敬弛恍惚发觉自己活在一个圈里很长时间,他在里面绕着弯儿生活,却久久走不到终点,也摸不着那根拦住自己的线。他竟然秉这一口气闷头直前,靠好坏参半的假和真,糊涂踏出蓦然显现的缺口。
威正严肃的玻璃楼用各种结构隔开了区域。每一个亮堂的半透明空间都塞满讨论的声音,瑞挪将随行证明戴到杜敬弛脖子上,跟着一位行色匆忙的职员穿过走廊,拉开一扇通往地下室的安全门。
这个地方跟杜敬弛想象中不同,甚至连光线都晃眼得叫人不适,他皱起眉压低眼皮,走进瑞挪为他拉开的冷灰铁门。里面是一个类似教室大小的房间,最前面有一张讲台,左右又有两张桌子,他们站在后方的入口,面前几排坐满了人。
杜敬弛狂跳的心脏在看见那个被前后左右包围的背影时迟缓下来,咚咚、咚咚,跟随讲台左方一面闪烁着播放的投影屏频率相仿。他安静地走到后排座位坐下,目光从背影艰难地移开,略过众人视线一致的投射方向,在那扇小小的屏幕里看见一张只露出双眼的脸。
拍摄镜头时近时远,站在武器库似乎是跟谁在交谈的人也一大一小。接着下一个篇幅时,观众席内发出几声惊恐的感叹,有人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