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骨架,坐在缺失一半的柜台后,将钱收进抽屉锁好,盯着他拿起话筒。
孟醇难得手心发汗,按照记忆里的数字输入一串号码,听见那头接通后的嘟嘟声,心脏跟着砰、砰地跳。
贴近心口的塑料糖纸似乎也发出细微的嘎吱响,拨动着孟醇神经。
老电话没有计时显示,孟醇只能在心里默数,3秒、3秒、3秒、3......2秒。
一声长而尖锐的提示音,无人接听。
孟醇深吸一口气,挂掉话筒,再拿起,重新摁过一遍按键。
他试了有八遍,每次都归于刺耳的电子音。眼看剩下的时间快不够返回仓库,孟醇便作罢,一路黄沙飙飞。
后来孟醇再次寻到这里拨过几次号码,但都以失败告终。同一个地方不好多去,同一部电话也不好多打,孟醇并不放弃。
为了防止引起注意、导致被窃听的可能,转而在每一次沙卡勒派往的目的地观察入微,于脑海中构架出一幅巨大复杂的地图,标记着瓦纳霍桑所有能够支撑他联络外界的红点。
孟醇相信自己总能找到一部可以安全拨通的电话。
距离别六十八天,孟醇第一次从话筒内听见有别于结束音或提示音的电流声。
他依靠这点嘈杂的动静又度过一个月。
这一趟,孟醇在首都机场发现一座十分偏僻的电话亭,三面环绕的塑料棚沾满土渍,散发着腥臊气味。
他莫名感到悸动,好像就该是这一回了。
1、2、3、
只响过五声。
即使没法给予对方任何回应,他也自私地想再听杜敬弛喊一次自己名字。
孟醇甚至听见那头指尖触碰屏幕的声响。
杜敬弛的声音传来,似乎从看见来电地区就已经确认了话筒那边是谁,惊喜得不行。
“孟醇!”
第0章*长腿0老啊姨0整理
这一声仿佛杜敬弛站在面前,孟醇都可以看见他高高扬起的嘴角和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火撩似的,可惜他能泄露给杜敬弛的只有紊乱的呼吸。
沉默是控制风险的唯一选择,若他不顾一切地开口,留下的声音证据可能连累其他人,眼下已经足够大胆,不能再拿猴子等人的安全冒险。
杜敬弛焦急忙慌地问着你怎么不说话,到你是不是没法说话,语调冷静下来,大概是心里有底了,不再继续询问。
“你那儿还是早上吧,”杜敬弛打开窗帘,看着阳台下的芒果树,“国内都准备吃晚饭了。”
他菜名念到一半,通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