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憔悴了这么多。”凌晗看着她眼下那点没被脂粉遮住的青色，不无担心地问道。

凌南熙对她那张脸和身体极其上心，平时就算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给人的印象都是毫无瑕疵的。

可是今天却难得流露出一股疲态。

“我遇到什么事这也需要凌总亲自来问吗？您不是动动小拇指就都能查出来吗？”凌南熙故意讽刺道。

“……”

凌晗一愣，心口忽然一阵坠痛，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半点都没能放下。

他就那么直直地站在原地，无措地看着她。

就像回到多年以前，在她含着泪光的审视中，哽咽的一声声质问中，生出一股无地自容的感觉。

视线落在她桌前的那份文件上，第一页上的照片让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一滞。

原来是因为他吗？

凌晗忽而觉得有些酸涩，竟然又是他。

“你……”声音像是被堵在了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凌南熙眼瞧着他的视线落在那份资料上，也没伸手去遮掩，只是翘起嘴角自嘲道：“你该高兴的，我又长了次教训。”

心口又是一疼。

凌晗看着她，既心疼又歉疚，“你总是学不会，对亲近的人毫不设防，才会被人一再……欺骗。”

凌南熙轻哼了声，眼带挑衅地看着他，缓缓道：“是啊，谁让我不长教训呢？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凌晗深深地皱着眉，想抓住些什么却又发现只是徒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忽然问道。

凌晗一噎，而后偏过头，默认了。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时候他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原来都是自己没能听得懂吗？

她一直都没生过调查他的念头，可能是那个贺医生藏得太好了，又或许是她信任得太深了。

“一定要是他吗？”凌晗凝视着她的眉眼，艰涩地问道。

如果不是非他不可，换作从前，这些男朋友她对谁会是无法割舍的？

只要她凌南熙想要找，再怎么优秀的男人最终也会拜倒在她的裙摆之下。

可这贺景琛消失不见的几个月里，她对黎墨辰也是淡淡的，即便他早就察觉出他们之间的婚约或许根本就是场交易。

现在贺景琛重新出现了，凌南熙就又开始因为他而烦闷不已。

凌晗的话里带着隐隐的试探和询问。

凌南熙抬眸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而后嘴角扯起个玩味的笑容，一字一句都化成把刀，在他心底凿刻成此生最遗憾的事。

“反正，不、会、是、你。”

凌晗错愕地看着她，过一会儿缓过神来也笑了，点头承认道：“没错。”

自从那晚的闹剧结束后，贺景琛就再没联系过凌南熙。

可眼前总是浮现出她泪眼婆娑看着自己的样子，仿佛受尽了莫大的委屈。

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当初被瞒在鼓里成了凌氏千金无名无份情人的那个人是自己，为什么她反倒委屈上了？

可能她就是有这种本事吧。

想起那夜求她选自己，最终还被拒绝了，贺景琛自嘲地扬起嘴角。

什么时候他也变成这样一个在感情里低三下四、委屈求全的人，真是昏头了。

他轻叹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贺总，到了。”

车辆缓缓停下，前排的司机忽然出声道。

贺景琛回过神，眼睛中还透着股未尽的茫然。

他转过头朝车窗外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居然已经到了S市。

那栋二层小楼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