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那刻就像是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了电脑上,混混沌沌的生活被瞬间提神。
林琅意卷着被子坐起来,睡眼朦胧地盯着他瞧了一会儿:“那你?见完了,可以出去了。”
他不动,眼神沉静,月光蔓延不到他身上,黑暗中他目光唯一的落点一直在她?身上。
“之前我受邀参加了母校举办的晚会,有四五个学生在讨论有关执念和释怀的哲学问题。”
“假设的问题是,既然执念是地狱,妄念是人虚妄不实的无明心念,那么在下定决心释怀的时候,那个人回头看了一眼,你?会不会再?选择她?。”
“那几个学生辩论得很激烈,最?后达成一致,认为回头只是没有找到更?好的,或者?是暂时栖息,最?后总要分开?的,所以没必要再?为她?赌一次了。”
林琅意从被子下冒出一只脚虚空点了点,偏过脸往床底下找拖鞋。
原来是出去隔离了半年脑子清醒了,回来跟她?发表感言来了。
她?才伸出一条腿往地上试探着踩,他忽然两步上前攥着她?的脚踝往前一送,将她?的腿屈起往床上按。
林琅意往后撑了下手,他跟着俯下身凑近她?,另一条手臂框在她?身侧,仔仔细细地凝视着她?。
“但我想,原来还有‘回一次头’这样具有诱惑力的选项,我肯定抵抗不了,你?从来不会给我机会,这个立场你?已?经对我明明白白地说了千遍万遍。”
“但即便如此,光是听到这类假设性问题,我都会不受控制地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可能性陷入幻想,自顾自唱独角戏一样为你?回头一万遍。”
距离太近了。
林琅意被他按在床褥上的那条腿生出了一点潮意,可能是他掌心的温度太高了。
她?才往后退了一点,他便立刻收拢五指更?用力地抓住她?将她?困在原地,另一条胳膊圈过来,将她?完全困在胸膛前那一点笼罩出来的空间。
他看着她?,瞳孔失焦,那双黑沌沌的眸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在月亮底下滋生出了朦胧却疯狂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