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逐渐发酵的微妙变化被樊星辰的信息铃声打破。

几人眼睁睁看着他面上本就所剩无几的表情慢慢消失,脸色变得极为冷漠,眼底的光芒闪烁着逐渐复杂难辨。

拎着一整瓶开封的白兰地毫不客气的凑上前,杨醒看着樊星辰手机里传来的图片将酒液倾倒在口中。

“还用得着掀?这一把火浇的,那叫一个旺啊。”

刮眉刀快速打开,细碎的绒毛掉落在镜面前,细长的眉尾比起之前更加锋利。

撕拉的一声,鲜血如珠滚落。

过度摄入的情感超出了承受能力,便被烙印在手臂。崎岖不平的疤痕与皮肉割裂开,透着淡淡的痒意。

钢筋吊着长长的幕布直直悬挂,各式器械齐全摆放在硕大空间内,挑高的补光板与三脚架直立在两侧。

租凭的摄影棚内空间宽敞明亮,

透过长袖抓了抓手臂,沈月牙正对着摄像机专注的按下快门。

蕾丝边的吊带垂落在肩头,纤细的肩颈弧度漂亮垂直下来。宽松的上衣侧面是绑带设计,露出的小腹捆绑几条黑色丝带打着蝴蝶结将脐钉环绕像打包的专属礼物般。

腿肉从破洞裤内隐隐约约露出,斜挎的一把暗红色的吉他放置在腰胯处。

金属的十字架夹在耳骨垂下一条长长的链条,衬映耳垂那颗猩红的钻钉愈发瞩目,配上他银白的发色邪气的过分。

反射的光线将眼角周围的箔片与泪痣照得格外动人,深棕色的瞳孔粼粼,像含着一汪碎冰。

没有任何表情,低垂的眼睫在沉寂的灯光渲染下硬是催生出了一种阴沉诡谲的艳丽感。

闪光灯亮起的那一瞬,沈月牙晃了晃眼睛。

跟其他人不同,虽然可以理解许多人如出一辙的想法,但她从不认为谢雪青适合当明星或者偶像。

因为他不是天上的月亮或星星。他是火,那种放任一厢情愿的飞蛾与木柴接近的火焰。

就这样只是静静的呆在原地燃烧,火星都会大舔舐掉周遭生命。靠太近,你为他贡献的一切只会沦为挥霍的灰烬,靡靡的浓烟。

“稍等…”

像是无心之举,沈月牙贴近他整理着发丝,随着她的举动,谢雪青的身子顺势下弯。

距离在一瞬间拉近。

银白发丝在指尖蜷缩起,温热的呼吸抵在下颚。缠绵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不受控的发酵,就在要贴上的瞬间,她却动作一停率先挪开眼:“试试这个新道具再拍几张新的吧。”

……

泛着银色光泽的手铐被贴紧手腕咔的一声牢牢固定,并齐的手腕另一头连接在脖颈处,细长的项圈离喉结极为接近,只留出一指的距离。

金属的制品表面看着平平无奇,过于沉重的重量却超出了谢雪青的想象。

“等等。”顿感不妙地晃了晃手臂,刚要试图挣脱,短促的链条却只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咚的一声,轻而易举打开了反锁的大门,缓缓走近的人半蹲在他面前。

“杜长明。”

扯了扯嘴角,谢雪青的情绪压抑到了极点。他从手铐缝隙勉强伸出的手扶着吉他半坐在幕布前,十指用力到关节发白。

心里泛起浓烈的反胃与恶意:“你们有点意思啊,这算什么组合?处男配处女?你们两还真他妈的般…”

“啊!”

猝然间被攥着链条向前扯动,纤细的脖颈勒紧,身体下意识地往前跌倒。跪趴的姿势,手臂支撑在软垫的幕布两侧。

黑色的蕾丝吊带滑落在手肘关节,半边雪色胸脯与点缀的乳尖暴露出来。银边的十字架挂在耳骨,连同那抹红色光晕一同摇晃着。

“像小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