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音覆上她乱动的手,轻拍了两下,“是要揭下面具吗?不要抓伤自己,我帮你好不好?”
谢清棋听着她温柔清冷的嗓音,感觉体内的躁动都轻了一些,乖乖点了点头。
黎淮音食指指尖轻轻滑过她的颈侧,带着凉意一路向上到了下颌处,找到了面具贴合的位置,慢慢将面具揭了下来。
谢清棋的脸上浮着一层病态的潮红,清秀的眉头紧紧皱着,似乎非常难受。
刚才脖颈只是与黎淮音的手指接触,就已经缓解了一丝体内的热意,谢清棋食髓知味,忍不住再次牵了黎淮音的手。
常年冰凉的手掌此刻完全贴合着谢清棋一侧的脸颊,手背也被谢清棋的手心紧紧覆盖,过高的温度差让黎淮音差点忍不住抽回手。
谢清棋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贴得愈发紧了,就像是沙漠中渴了几天的行人总算找到了绿洲。
“谢清棋?”黎淮音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最终还是放弃收回手的想法,由她牵着了,低头小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热。”谢清棋说话的声音很小,黎淮音耳朵几乎要贴上谢清棋的嘴唇,才听到了她后面半句,“那个烟好像是……催|情用的”
呢喃的话语伴随着灼热紊乱的气息一同喷洒在黎淮音的耳畔,她下意识坐直身子,背部因为后退的动作撞到了马车上,发出一声闷响。
催|情?
黎淮音忍不住蹙眉,没有被谢清棋抓着的那只手渐渐握紧,心里升起一阵后怕。
要是她今日没有来,谢清棋碰到其他人……再或者被抓回去……
黎淮音不敢再深想,趁着谢清棋还有几分理智,安抚她道:“没事的,我们马上就到医馆,很快就不难受了。”她的另一只手主动贴上谢清棋的额头,帮她降温。
“落霜,再快一些。”
谢清棋闭上了眼,感受着脸上的凉意,身体仍然很难受,四肢百骸像是有被烧红的钢铁蚂蚁在爬,可她心里竟然有些贪恋这样的时刻。
这时,谢清棋的手突然没力气,沿着黎淮音的手背滑下,垂到了身侧。
黎淮音几乎是立刻去牵起了她的手,连带着关切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怎么了?那个烟有毒对不对?毒性开始发作了吗?”
谢清棋眼神越来越迷离,想要摇头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不止头部,她全身都没有一丝力气。只有神智还清醒着,时时刻刻真切感受着身体的灼烧,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看着黎淮音被吓到的样子,忍着难受安慰道:“我没事……小时候吃过很多草药,真有毒……也毒不死我的。”
刚才的话似乎一点安慰效果都没有,黎淮音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谢清棋急忙继续道:“我感觉那个药没有毒,就是会让全身力气……一点点消散,好在前些日子习武……不然我可能早就瘫在地上了。”
“你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黎淮音忍不住看向车外,怎么还不到医馆?
谢清棋开玩笑道:“还好这个药会让人没力气,不然万一唐突了阿音……我的罪过就大了。”
黎淮音着急道:“什么叫还好会让人没力气?万一今天我没有及时赶到,你出了什么事让我”
“燕小姐,到悬壶堂了。”外面传来了落霜的声音。
黎淮音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了,收敛神色对落霜道:“过来帮我扶一下她。”黎淮音说完先看向谢清棋,接着视线扫过马车,轻声问道:“你的面具呢”
谢清棋知道她说的是那只药兽面具,有气无力道:“被陈织扔在大牢了。”
陈织。
黎淮音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她将方才的面具拿起来,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