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颓萎的面部表情作不得假。他像是突然就这么累了,随时都要睡过去了,分明不久之前还乖乖的,好好的。

却仍旧在触及她的那一秒,眉眼间自觉放柔。

梁穗酝酿的气发不出去了。

“你……”

话未说完,她被陈既白一把扯入灰暗的房间,再推向门板带上锁,接吻,充实的暖气侵袭,流动在唇齿间,梁穗扯了下他的衣袖稳固脚下,便没有再使力,她几乎是被陈既白托着的。

那一瞬间就像第一次窥见他不为人知的幽闭的总是拉着窗帘的暗沉卧室,整个房间都充斥他的气息,他的阴影,严丝合缝地将她围剿。

只是他们的开始太过复杂,感情也不纯粹,让习惯了回避与蜷缩起来的刺猬想当然地用同样的方式将自己保护起来,以至她无法感知他跳动的心脏,以及她同频率下的呼吸。

顶上只有几盏氛围灯,区域性地打光,室内明暗交汇,偏偏入口处是极亮的,陈既白一路吻到她颈肩,气息越来越重,却吮得很轻,最后斜着颈虚虚地倚在她肩窝,低声地哄,或者说是乞求:“别跟我生气好不好?”

梁穗低眸就看见他颈处映亮的青筋脉络,眸光被晃的晕眩,稍微别开了一下,“那你还诓我。”

陈既白笑起来:“我哪个字诓你了?你又没有门锁钥匙,脸皮厚点儿不就能偷溜进来,你非要说参观,谁能把你逮出去?”

梁穗不跟他掰扯:“你就是故意的。”

他很无奈:“那也只有你那么可爱了。”

梁穗觉得他在说自己蠢,不悦地推了他一把,太重了没推动,还是他自己起来,牵住她的手心,五指交扣地把她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