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挂钟的时间,而后侧身,在这片刻中,陈既白阒然沉默着,既没留她,也没追问,目光却迥然,却分寸不移。

在她侧肩动作同时的那一秒,低缓有如沉吟的嗓音落来。

“知道我两次看见他亲你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

梁穗只侧过半面,颤停,转目低喝:“陈既白。”

他话不停,边撑着沙发沿起来:“嫉妒,期求,恨那个人不是我,恨得胀死了。”

他把字眼咬得钝响,在梁穗脑子里擂鼓筛锣,她难以置信他敢提起,甚至敢毫不掩饰地说出来。

那些时刻的不堪猜测化作实质,梁穗急切地汲取呼吸氧气,几乎恳求他了:“你别说这个……”

他不会听的。

他朝她低下颈,气息压鼻,“只能在那种时候,低贱地臆想,想着你,想着你的嘴唇,温度,”扑朔的眼睫耷拉,随字眼去寻她脸上对应的部位,“舌头会不会很烫,很湿,很小,能不能勾――”

“你闭嘴!”她拂然捂住耳朵,身子在发抖,不停吸气。

太可恶,可恨。

他竟将自己比作低贱,却肆无忌惮在想、在说这种事。

“就好像那个人是我一样,”陈既白依然炽热直白地看着她,停顿,眼中有火烧,不顾她的喝止,躲避,“但我是真的很想……”

“很想那个人真的是我。”

就像在说什么感天动地的情话蜜语,深沉绵长,梁穗无法言语地摇着头,掐紧手心使自己不再抖。

却被他扣住了腕,在他灼热掌心里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