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他却像要安抚她,叫她不要惊慌,不要害怕,“但我说过一个月,就是一个月,说过给你条件,就是把选择给你。”
梁穗只觉得毛骨悚然。
因他长达月余的窥视,强占,套上“喜欢”的皮囊便可名正言顺,太荒唐。
在图书馆的时候不想知道,是打从心底看透,不想听他伪装,听他将丑陋的心思捧成美好,他不是善类,甚至说不上是个有正常思想的人。
感兴趣就要抢,要打压,要把事儿做绝。
这就是他所谓的可笑又可悲的感情观。
而对于这个人,她设想利用他来摆平一切,她设想报复,设想玩弄。
她赌得过么?
“很难想么?”
陈既白重复这一问,对她长久的失声给予前所未有的耐心。
而梁穗还是看他,换做从前毫无悬念的问题却需要再三犹豫的那刻,陈既白就笑了,松手揉揉她脑袋,“看来是真的没想好,没关系。要回去吗?我送你。”
这话直接地解放了她紧绷的神经,整张脸都苍白地发凉。
他们都直勾勾地盯住对方,还是陈既白开口讲话,又问她饿不饿,拿刚才苏虹的语气:“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梁穗喉口空咽,迷糊地摇头,嘟囔着:“我要回去。”
他点头,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那就回去。”
-
与来时同样,路上相对默然。
梁穗其实打心底并不想让陈既白送她,在进电梯时挣扎了一下。
“苏姨还在楼下……”她想说你别送。
陈既白摁好一楼就贴着她身侧站直,“那你先出去咯?探探路啊小梁老师。”
这个“探路”就用得很巧妙,梁穗听得浑身不适也不认可,不说话了,手背时不时被他蹭到,故意的还是无意,她无力究其了,惴惴不安出电梯,她步子飞快逃离,身侧气息甩得一干二净。
到前边真跟探路似的,但苏虹早就走了,大厅空落落,连个保姆都看不见,她后知后觉地回身,触及陈既白略得意的眼神就明白了这厮估计又在逗她。
更导致后面一上车就把自己脸朝一边拧紧了,固定了,叫名字也叫不应,装没听见,看手机,给姐姐说等会儿过来。
也是这时候,她查看了几条没处理的好友申请。
之所以她不惊讶宋长恒会来找她也是因为这个,这些天陆陆续续都在线上试图联系,但她一概不理,电话打一个拉黑一个,再不济就关机清净。
跟她说话不回应,在看手机的时候陈既白就注意过来,但只瞥了个边角,梁穗面色不改地锁了屏,也不敢看他,因为心虚,因为内心摇摆不定的念头。
如果有百分百把握,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利用他来报复。
他们都活该。
从寸土寸金开到闹市地区,这路途不短,车里一直放着轻音乐,后半程梁穗是半睡半醒的,醒来时才发现没了她的注意提醒,陈既白自作主张地将下车点改到了花店门前不远的非机动车道上。
梁穗醒时照着他悠然脸上来了个欲言又止的“你”,就懒得指责了,猫着腰下了车。
她这边的车窗同时降落,前边花店的玻璃门同
时也拉开。
梁穗哪边都无法集中,车里陈既白越过副驾,飘飘洒洒地睨她,车外有声高呼,喊她穗穗。
而她,甚至还把着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车门,带到一半,僵着颈,视线慢慢地挪到了前面。
邹栩提着一大袋垃圾出来,在门口,歪额疑顿瞧着她。
千钧一发的情急之际,陈既白还看戏脸,她就扬起开怀微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