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当着他弟弟的面?那她一个劲装不熟算什么?!

长久地语塞声哑,她几乎是掐紧了手心才伪装好镇定,反问:“你还有事?”

潜台词是我不去。

他就一“我懂跟我愿意是两码事”的样子,盯她两秒,看腕表,下通牒:“一个钟,等你。”

第24章

不给商量,就是陈既白。

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吗,梁穗无力多说,这句之后,她没反驳,陈既白也没补充什么。

梁穗把头转回去,听见走远的脚步声,再一侧目,对上顾九方八卦好奇的试探模样。

喉口一噎,直接把课件怼给他:“上课了。”

早知道不聊这些有的没的了。

下午近五点,梁穗一直在书房待到家教时长结束,给九方另外出题目作业,耽误的时间早过了陈既白叫她那会儿。

九方倒挺急切地说明白、知道了,梁穗被无形催促着尽快收拾了东西,快到门口的时候还叮嘱九方:“我明天检查,你要认真做哦。”

“嗯嗯!”九方猛点头,忽然抬手,在梁穗的疑惑中,往侧边指了一下,古灵精怪地提醒:“哥哥房间在那边。”

梁穗猛地一怔,脸涨红。

……

二楼客房跟七七八八的功能房很多,主卧只有陈既白那一间,临近书房,门虚掩着,就等着谁来。

不应该去,甚至不应该来这儿,重新家教,加深牵扯,这都不是她的本心,而属于另一种,被什么激发的极端面,在试图与之抗争时,就在看清自己面前的房门后彻底落败。

她在想什么,她想做什么,直到这一刻也不能给出完整的答案,只是一味的,??昧本心地向前,再向前,房内阴影将自己完全遮盖,再没有脱离的一角。

阔大的主卧,两面环绕的落地窗帘拉紧,环境是似曾相识的雾蒙蒙的烟灰底色,门开时斜进一线天光,走到她脚边延长,停在沙发前的茶几旁。

那上面一如既往亮起一盏灯,昼夜长亮的暖灯,它描摹勾勒走型修长的指,怪诞华丽的半幅拼图画,两者相成一副灯下亮景。

陈既白特意留的门,也知道来的是她,眼没抬,和上次走进这个房间见到他之后的模样大差不差,脊跟颈都绷成一根挂在弓上的紧弦,如画者填色,游刃恢恢在拼图上添块。

在脚步停至桌角边时,他往上侧了侧笑眼,“这次怎么听话了?”

梁穗攥着背包带,定定看,“我不来,你就不会来找我么?”

意思是摸透了套路,懒得跟你迂回耗了,凭你的手段,最后讨不到好的不还是她。

很有这个认知的陈既白当时就笑了,边笑边点头,说行,各自懂的都不多说了,展背往沙发里一瘫,抬指示意地在身旁点了点。

梁穗跟他对面,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很不配合地绕着茶几坐到长沙发折角处的单人位。

她的底气跟抗争力好像也只能做这些了。陈既白这玩意儿就笑,盯着她笑,随她,不迁就就不迁就。

他一手扫开桌上拼了一半的图,梁穗才发现他这次并

没有计时,手机在另一边丢着。而后看着他起身,闲步到后面拐弯,进到他自己的连着卧室的单间书房,梁穗这个角度能看见的有限,只知道没一会儿,陈既白从里头提了两幅拼图出来。

一幅要比另一幅简易,而那幅被陈既白递到了她面前。

梁穗自然困惑,不解的眼神询问他。

陈既白坐下,她不愿意靠近,他就往她那靠,仗着她在边缘位置不好挪,梁穗刚要抛眼神过来,他就停了,摸到沙发转角的遥控,摁开了室内顶灯,落在沙发这块区域,幽幽恍恍地骤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