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白掀开眼睫,在灿然的金色下,看着梁穗朝他抬起右手,两指间被她晃荡起一条银亮的项链,穗子的纹路反出刺光。
她说:“我在你书房看见,就拿去修好了。”
眼睛亮晶晶的,还向他展示,问他是不是看不出来一点断口了:“我特意问裘欣帮忙,托她找了厉害的修复师。”
他恍惚地低声笑,后知后觉:“我还想重新给你订一条的。”
怕旧的不牢固,怕断开的再容易断。
可梁穗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一切都不晚,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断裂的项链,只要工艺精细,也可以修补到完美无瑕,他们因为不正确、不对等的关系下缺失的所有,都可以慢慢弥补。
不仅仅是他的单向。
陈既白呼吸慢顿,眼神有些滞,抬手捏起来,照她的指引,妥当、庄重地像为她戴上一枚结婚戒指般,将这条被双方遗失的项链重新在她脖颈固定。
目的达成,艰难捱到事情败露,所有知情人,包括她,都在等着陈既白将她一脚踹开。
「一是」 梁穗呼吸也变重,她情绪被拔得很高,阳光把她炙得很烫,沸腾的环境把她推得有些激昂,气息轻颤地直视他说:“我还想告诉你,其实两年前,巷子里那次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
话未落尽,他的吻先交迭过来,挟着眩目的炽灼,深切浓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