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白单臂从一侧托抱起她,再倾身去茶几上拿纸,擦她如泉涌的泪花,汗湿的脖子和脸,随意带过自己脸颊鼻尖跟嘴边的湿润。
“我只问你一次,”纸团扔开,陈既白弯颈贴住她的额头,音质沙哑:“可不可以?”
他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这次你可以逃。
也可以反悔。
随时。
她腿脚发软,脑袋被他抵得无力,手却在这时被他牵起来,放去了胸口。
她眼睫迷蒙颤动。
听见他开口说:“最疼的伤在肋骨。”
他在教她。
以伤害他来创造绝对优势的机会。
眼睛,视线,就这样撞在一起,猛烈到能将她整个人肢解,她能感觉心跳狂烈,或是自己,或是他,
思考犹豫的空间慢慢压缩,她讲不出话,也最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陈既白,他在爱欲膨胀最顶的时候将选择权交给她,将底线呈放。
她眼花耳热,理智也在这样的眼神里碎成渣,各种情绪浇灌催发出片片连线的眼泪,糊住视线。
被耐性十足地次次拭去,他手心手背都被泪湿,几乎无奈:“再哭就亲你。”
他要她回答。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讲,她好像有很多想说的,又在这种情况下逼不出语句,哭得看都看不见了,也张着嘴,嘴角溢着泪和涎液,他真的来亲她,舔干净那些,又把更腥热的渡进她口腔。
痴缠一番,梁穗更不知道说什么了,脑子一片白,只是潜意识里,没有推拒他,使了使力,只是缩回贴在他伤处的手。
所有铺垫,问询,都到此为止了。
……
……
眼前的空间开始跌宕,光影糊成一团又一团,在瞳孔失焦的边缘扩散,脖子,脸颊,后背,全是湿糊的汗液。
奇异的感觉让她不敢直视,几乎就一直埋陷进他的胸膛。
他微微一侧,腹部绷起,脸上的汗和她蹭在一块儿。
梁穗想偏躲开,他就将她折回来接吻,呛着紊杂气息,密仄的窒息感,她是求生一般地碾着他的唇瓣蹭躲,把他的吻带到唇周,下颌,喉颈。
他也近乎难耐地沉抑起伏,脸上的冷静与掌控寸寸皲裂,舔舐她的颈汗,声浪低喘,说宝宝你出好多汗。
宝宝好乖。
好穗穗、好宝宝……
梁穗半句也听不进,只感觉耳边叽里咕噜没停过,断断续续的泣声与喘息乱杂。
膝盖一阵擦痛后,她不得不去扶住他,最后颤抖地圈住他,脸埋到他脖颈里,膝弯屈到疼,指甲扣进掌心,禁不住地哆嗦。
短暂的龟缩逃避让她能稍微听清他的话音,又或许,是因为他将唇贴触到了她耳侧,耳道涌进热意:“咬我啊宝宝。”
她已经贴在他的脖颈,只需要张口。
紧接濡湿的痒意爬上耳廓,他一边舔她,一边哄她。
叫她咬。
梁穗股栗瑟索,呼吸更急,抱着缓解的心张开嘴,却在齿尖陷入肩颈的瞬间得到一记反馈,嗓子被突然掐细,嘶声地拉长哼吟,泪液浸透他整个颈窝。
悔意就是在这时一并冲上心头的。
真的好荒谬啊。
他是个病人啊。
开门都开不了病人啊。
梁穗喘不成声地质问了:“你是不是、一直哄我呢……”
后脖子一热,他把她的脸拉出来,扫视她一番糊腻腻的狼狈样,没憋住笑:“我哄你什么?”
她眼泪掉得很快,被他像哄孩子一样擦掉,又亲了下,笑声逗她:“怎么这里也那么能出水?”
梁穗脸烫得像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