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才在失神里找到一些真切,将要垂倒下,陈既白撇回脸来,吻起她的嘴唇,她的脑袋就那么悬空抵着,分开时被他伸手捏住后颈才没倒下。

陈既白细致地耵看她每一秒的反应,欣赏到此刻,轻声笑:“和以前一样,好棒。”

他非要这样对比,梁穗受不了,她叫他不要看她,叫不听,就会捂上自己的眼睛,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他,脸颊延到下颌泪液干涸,绯红翻飞,实在可爱。

陈既白凑上去,在她指节上轻吻,她瑟动了一下,就听见他不拐弯地低声诱问:“还跑吗?”

是问那句,跑还是做下去。

梁穗大脑昏晕,湿润粘黏的睫毛颤动着从指缝间看向他,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放诞,黏稠的欲望坠进纯净透底的蓝,有种崩坏失序的荒唐。

他还在耍心机。

他把她弄成这个样子,四肢百骸软如泥水,要这样之后,再问她要不要走。

又或者,这样看着她,是在问她可不可以留下。

为他留下一次。

这太超标了。

他好像就是适合卖惨勾引的。

他去演戏好了!

梁穗极力扫空思绪,疲累地加重呼吸,放下一只手,指节颤晃抓向他的衣襟,脸又迅速掩低,声如蚊蚋:“你别像刚才那样……”

却在说完的下一刻看见他的手已经拽了两个抱枕过来。

一点都不耽误,但:“这个干嘛?”

“垫着膝盖。”

“……”

和他对比,她是有点矮了。

不方便。

塞到膝盖下,身高长一截。

梁穗全程任他托着腿膝,真真到了那个方便的角度,她就开始害怕了,拽拉住他,纠结:“你……不行的。”

陈既白的眼睛已经在跃跃欲试地半阖盯着,额间渗出隐忍的汗,哄她:“可以的宝宝。”拍拍她,教她:“再往前一点。”

梁穗得先尝试克服心理,她的膝盖一点点摩擦着软枕向前。

好难啊。

不强制她,她就做不到了。

“算了算了……”她停下,两只手都去揪他,泪光一闪一闪地冒,可怜吧唧地反悔:“我想跑了陈既白……”

陈既白真的被逗得不行,在她坐下去后又重新托起她,眼

皮徐徐上撩,饱含嗜欲,浓郁的情绪从肢体偾胀,他笑意勾起来,可惜又得逞地说:“不行哦,你刚才选过了。”

梁穗撇嘴闭上眼睛等死了。

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听的。

紧跟抽绳拉开的?O?@声,陈既白耐心告罄,抬手帮她拉近间距,又反去将她的手放置到自己肩上。

明晃晃的顶光将她眩了一下,咽喉发出一段细小的惊吟。

陈既白微抬鼻尖,幽蓝瞳孔光底浮沉,像是落进一层污浊,这样坦直地仰望她:“宝宝帮我擦下汗。”

梁穗没反应过来,绷着颈项往一侧延伸,她不敢看,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陈既白拉起她的指节蹭到自己鼻尖。

对,擦汗……

可他甚至还停在那。

梁穗咬紧牙关偏回脸,还是被他炽盛的眼光烫到,她屈指慢慢蹭他鼻尖,有腥咸的汗,也有稠一些的。

她擦得好慢,像是另一种叫停。

陈既白不会依着她,掐稳了她抖动的大腿。

她上身遽然紧绷成一弯弦,捂嘴呜咽:“别掐……”

陈既白不听,不回,他此刻也说不了话。

很快梁穗也讲不出一句完整的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陈既白的睫毛也浮显湿意,白皙的脸上泛出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