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脑子就有点钝了,“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预约这个。”
“有人为您联系服务部门提前预约了,”她抬手指路:“您这边来。”
梁穗已经困得眼冒泪花了,实在稀里糊涂就被引着走了专属通道,在廊桥口坐专车的时候有点反应过来了,但她行李已经被另外送去安检。
她被领进一间单独的贵宾厅休息室,工作人员口中所谓的“接机人员”就在那里等候。
双开门同时拉开,沙发上坐着个侧对门脸的人,斜倚在一角,肘撑扶手,闲靠着滑看手机。
额发零落,穿着在他身上少见的浅色搭,墨镜折挂在衬衫领口,短袖下延出皙白鼓胀的臂肌,叠着腿,整个人像是懒在那儿,劲儿头不高。
梁穗站在门口,几秒后,咽了口气。
她真的飞机刚落地就见到他了啊……
……
……
有一点陈既白是先见之明,在他这儿,她真的太能跑了,又真的都跑不过。
转了一圈都会精准无误地被他预判并且往他怀里撞。
听见门开,这人也不着急把视线落过去,反正都是他干的,就把手机熄了。
领梁穗来的人提醒一句等会儿会把行李送到这就走了,她再次回看沙发上那人,有点堵心地边过去边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
陈既白总算朝她瞥眼,悠缓地起身,“如果被你逃掉那么多次还没经验的话,我应该早被甩十万八千里了。”
“……那航班号呢?”梁穗急问着,挎斜包刚坐下,陈既白就朝后边儿走。
她对着背影骂:“你又做这么讨厌的事。”
“这是
好事,“他理直气壮,开了冰箱拿出一罐果饮,斜额看着她关冰箱门:“至少你不用跟别人一起挤摆渡车。”
这刺猬是不会领情的,放弃争论,闷着脸侧开脸,要等行李快离开的样。
冰饮呲声在耳畔拉出响,他单指勾出环,冷气丝丝冒出又贴刺到梁穗的脸颊,她瑟缩一下抬眼。
陈既白的脸就兀然凑近,诚挚发问:“你总想着甩我,怎么能喜欢上我呢?”
梁穗第一时间没懂,他就把饮料递到她手上,掰开她的五指握好,又用掌心在她手背包一层,在她恍惚的一眼中单膝跪下去。
陈既白掌心摩挲着她,说:“不要再试图破坏游戏平衡,好不好?”
她才觉得虚幻的,昨晚的最后一段话,就被他在各自清醒的此刻挑明。
还又是这种“好不好”“行不行”,看似哄她征求她的话,深意却是警示。
梁穗一句话也不想说。
……
陈既白要回国答辩,但因为讲座缘故,他原本应该在上个月中结束的事情拖到现在。
他对梁穗的了解程度,已经到了哪怕是醉酒状态下,在他那一通输出而梁穗“落荒而逃”的场面过后,他第一时间是联系人定机票。
行李送过来很快,但在这简短的时间里,梁穗还是差点进入深度睡眠,醒来的时候陈既白还在她对面,腿上支着电脑,戴一只耳机。
后边就有办公桌,他偏偏在这。
梁穗懂了,但不想懂,往旁边看,她的行李已经送进来了,再看时间,她也没有睡很久。
要走了,还没起身,冷不丁就被前头的扔话:“先吃饭还是先睡觉?”
梁穗提起包了,“我回家了。”
“你这状态谁也见不了。”陈既白盖上笔记本,气息很重。
仔细看,他状态不比梁穗好,宿醉之后强撑精神安排这安排那。
他是钢铁超人吗?
“那我也要回家睡。”梁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