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转动着檐外的琉璃灯,深深长长的回廊里,玉琦再一次端着药碗过来。
沈遇乌发披散在身后,白衣曳地,平直的肩身将胸前的对襟撑起一个流畅的弧度,从衣领里探出的脖颈肤质细腻雪白,因为血管的流动,呈现出微青的色调。
闻流鹤做完做得发狠,一次次拽住他的脚腕把他拉回床榻,滚烫而偏执的吻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连脚都没放过。
于是沈遇一半的脖颈都是鲜艳的吻痕,红白相衬,引人遐想地漫入衣襟中。
沈遇垂眸,白皙的手指从衣袖间探出,他伸手摸摸衣襟,触碰到一阵湿润。
又哭了。
一边偏执而疯狂地吻他,威胁他,绞紧他,一边把眼泪流进他的脖颈里。
白衣乌发的男人静静坐在窗边,窗外的阳光穿透在他的身上,宛如玉质的人偶。
他听到陌生的脚步声,掀起浓密的长睫,回眸看来。
玉琦对上他的眼神,那双眼睛像是朦胧在水色中,让人看不清,她脚步一顿,抿抿唇,将药碗端在沈遇面前。
沈遇眼眸微微滚动,张口问道:“这是?”
他许久未说话,嗓音磁沉中带着一丝哑,跟滚着砂纸一样。
玉琦勾勾唇,玩笑着开口:“春_药。”
沈遇沉默地抿唇。
玉琦看他一眼,叹息一声:“玩笑话,上次给你端的才是春_药,这次是寻常的补药,你现在丹田被封,身体与普通凡人无异,需要好生养着。”
沈遇偏开眸光,嘴角难得勾起一丝笑来,对此不置可否。
玉琦见人没有要接的意思,将药碗放在柜子上。
失去灵气后,虽说身体确实与凡人无异,但沈遇怎么说也是成年男子,也没闹过绝食,除却床事过于频繁,身体再病,又能病到哪儿去?
但现在任谁看一眼沈遇,都会觉得这个人是一团抓不住的酒雾,随时会从指间流走。
人外貌的呈现不仅是身体健康的呈现,更是精气神的外化,玉琦能很明显地察觉到沈遇内在秩序的混乱。
岌岌可危,好似稍不注意,便崩塌了。
沈遇问她:“现在外面如何?”
魔域如今卷土重来,来势汹汹,整个修仙界极有可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太初,身为仙门第一门派,又会如何?
玉琦敛下长睫:“除却公子的师门时不时前往魔域打探公子的下落外,并无他事发生。”
沈遇一愣。
这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回答,虽不知真假,但沈遇现在这种境地,玉琦并没有骗他的理由。
魔域虽然讲究实力为主,但被修仙界封印多载,只要稍有妖魔在人间显形,便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早已积累深重的怨气。
当初奉闻流鹤为尊,谁不是存着一举将修仙界覆灭的意思?
而如今闻流鹤迟迟未动,最有苗头的一次就是闻流鹤孤身一人,以万剑悬长留,然而魔域的众人等啊等,却迟迟未等到那长剑下坠,孤鸿遍野。
长久的压抑后,谣言四起,分成对闻流鹤持保守支持态度与激进反对的两派。
暴乱自魔域而生。
与沈遇想象的完全相反,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并不是各大仙门,而是如今的魔域。
无论是各大仙门还是魔域,都搞不懂闻流鹤在想什么,而那隐约的只被少许人知道的答案,或许连只是想一想,都显得荒诞。
沈遇心下一嘲,竟不知作何感受。
屋外风铃声响动,玉琦敛下眼眸,很快离开。
宅院之外,周身携带魔气的男人气势骇人,迈开长腿即将踏上阶梯时,忽地停下脚步。
那些丝丝缕缕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