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身体里的浪潮后,沈遇再一次睁开眼睛,双眸有些涣散,眼神如同在夜雾里散开的冷色月光,仍然无法捕捉清晰的影像。
他艰难地开口:“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如一座没有灵魂的雕塑般静止着,身上若隐若现的黑色虫纹开始消退,渐渐显出原有的肌肉轮廓,在这一声呼唤中,理智如同潮水一样回潮。
刚开始,只是细微的浪流,接着潮水铺天盖地席进他的大脑。
失光的瞳孔开始凝聚,那层瞳孔镜面上的雾气被擦拭干净,眼前晦暗的一切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后,路德维希身体一僵。
沈遇腰和胯骨的相接处牢牢被他抓在滚烫的掌心里,腰部细腻柔韧的肌肉如磁石一般吸附着他,鲜艳的红痕自掌心遮掩处蔓延到腰上,可想而知被他抓得有多狠。
路德维希视线迟缓地上移,对上沈遇湿且冷的眸光。
沈遇嘴角露出一丝很淡的弧度:“醒了?”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后,路德维希松开抓在沈遇腰上的手,胸前里的心脏一抽一抽,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在鼓动着。
路德维希深深地看着他,弯下腰,热意勃发的手臂穿过沈遇劲瘦的腰身,顺着后背往上,滚烫的手掌贴着沈遇微微凸起的肩胛骨,然后收力,死死抱住他。
恨不得把他抱进骨髓里,身体里。
湿,热,黏。
沈遇身体一颤,他身体里掩藏的基因被彻底的情_欲给打开。
他的脑波好像探测到一道温柔的机械声,从遥远的童年传来,那道机械声,与另一道声音重合在一起,它们模模糊糊,它们确切存在。
是他的雄父,西多莱的声音。
瘦弱狼狈的雄虫站在燃烧的火焰中,宛如一棵即将枯萎的树,他回过头来,隔着漫长的距离与岁月,看向他的孩子,看向他的种子,看向他的造物。
慈爱,悲怜,疯狂。
“聆听您的诉求,授达您的指令。”
“您最忠诚的云端伙伴,已结束它的航行。”
“我将,与您同在。”
散去了。
沈遇心下一空,却感觉有什么更强大的东西在他身体里生根发芽,手腕处,莉莉从腕骨刺入他成熟的骨骼里,变成另外一样东西,那是一颗种子。
它们长在他的骨头里,新生的幼苗从骨头里钻出,长出的嫩芽正顽皮地往他的骨头缝隙里挠。
痒,麻,酸,而其中最敏感的一处,就是他的肩胛骨,现在被路德维希这么一揉,感觉整个人都有种
有种,说不出的酥。
沈遇:“……”
而且雌虫骤然弯腰的动作让他不断深陷进他的怀抱中,又被绞紧,沈遇闷哼一声,抿唇吞下声音,他都怀疑路德维希是故意的。
沈遇伸手拍拍路德维希的后背,嗓音哑哑:“起开。”
路德维希的手掌包裹住他后背的肩胛骨,舌头去舔他掩在湿湿银发下的耳垂,因为拥抱的姿势,互相贴近的原因,他脖颈上冰冷的项圈贴上沈遇平直的锁骨。
那根牵引绳从冰冷的项圈坠落到两人中间。
路德维希的喉腔里震出灼热的爱语:“萨德罗,恭喜你,你正式成年了。”
雄虫在有发情期症状时,便标志着成熟,临近真正的成年,在这之后,无论第一次交配是在发情期,还是不在发情期,都意味着他的成熟。
沈遇一愣,他垂下薄薄的眼皮,一时间心绪晦涩,成年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好词吗?
从本家搬出来时,是他社会意义上的成年,而从此刻,是他生物意义上的成年。
他很快掩下这异样的情绪,鼻腔里哼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