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滚烫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链齿,手指碰到拉链头,倘若链头沿着链带滑动,这咬合在一起的链齿便会被打开
空气中突然浮现一丝血腥味。
屋外,暴风雨停了。
路德维希被这一丝血腥味拉回理智,他动作一顿,浑浊的红眸里翻涌着暴戾与兽性,抬头看过去。
路德维希突地一怔。
沈遇咬着下唇,他咬得太用力太凶,鲜血便从唇肉的裂口里渗透出。
银发雄虫紧紧蹙眉,朦胧潮湿的视线中,雌虫的整张脸全部隐藏在晦暗阴影中,唯有一双眼睛冷漠又厌恶地盯着他。
静极了。
他们的气息死死纠缠在一起,企图拉着他们共同坠入沉沦的深渊。
路德维希看着他,湿热的汗水从饱满的额头滑落,心里却好像有一道声音在说。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
路德维希迟缓地转动着暗红色的眼珠,他微微起身,迟疑地伸出手碰到雄虫的唇,企图撬开雄虫紧咬的唇。
沈遇偏头躲开他的触碰。
指腹擦过柔软的唇瓣,沾着一点血。
雄虫偏过头,侧脸清冷寂静,一道伤口横在鲜艳的唇肉上。
伤口边缘朝外翻着,像齿状花瓣,周遭的唇肉变得充血红肿,血珠从裂开的伤口缓缓渗透出。
路德维希看着那道伤口。
他感觉心脏被一双手攥紧了,一阵阵发疼。
崩溃的理智在这稍纵即逝的触碰中回笼。
路德维希僵着身体。
沈遇整个人都在烧,他知道两人现在都不好受,路德维希那东西早已对他竖旗敬礼。
沈遇:“……”
沈遇发丝散乱,闭闭眼,喉咙发紧,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灼热滚烫的热浪,他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裸出来的冷色脖颈上,青色血管若隐若现,细密的汗水从肩颈处的皮肤里蒸出。
在路德维希停下触碰的动作后,情_欲收拢,沈遇舔舔干燥的唇,尝到自己的血味,他蹙眉,平复着呼吸:“给我打一支稳定剂,雌虫不是都会随身携带吗?”
很长的一句话,将两人之间的氛围稍微缓和。
稳定剂专门为雌虫而研发,用于抑制雌虫发情期,还从来没有打在雄虫身上的案例。
路德维希喘着粗气,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再一次确认沈遇的意思:“给你?”
沈遇垂垂睫毛,态度非常坚决:“给我。”
好不容易从失去理智的潮热中挣脱出来,情_欲一触即发,此时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动,只怕稍微的对视,稍微的触碰,就会让干柴烧成熊熊烈火。
路德维希死死拧着剑似的长眉,手臂颤抖着松开扣住沈遇的手腕,从臂袋里取出一支血红色药剂。
稳定剂管身透明,红色液体流动,在灯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寒光。
沈遇抬眸,视线很快地从药剂上扫过,然后快速收回目光。
路德维希控制着呼吸,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哑着声音再一次确认:“稳定剂对雄虫有用吗?”
“对我有用。”声音很冷。
雄虫的态度坚决,却不告诉他任何理由,这支专门针对雌虫的药剂打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路德维希现在进退皆无路。
他信誓旦旦说要沈遇的情绪,厌恶也好,憎恶也罢,只要是任何情绪,只要这只雄虫愿意看他一眼,他无所畏惧。
可指腹上雄虫的那一点血,却烫着他,像蛇一样,往他心里钻。
当沈遇抗拒的情绪真正呈现在路德维希面前时,他才发现,他真正想要,不是这样。
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