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目光死死凝在他身上,胸腔里压着恐怖的怒意,他再一次问道:“萨德罗,他操得你很爽吗?”

“哈。”

沈遇张着唇,反击他的问题:“你他妈是谁?”

这种受制于人的状态,多久没体验过了?

沈遇不记得了,但他又不仅仅为此而愤怒。

热潮汹涌奔流,漫进四肢百骸。

沈遇额角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皮肉下隐藏着的精神触须像是跳珠一样鼓动着,却始终弹跳不出。

不止这触角被禁锢着,他冰火两重天的身体,他来势汹汹的情潮,他压抑积攒的情绪,都被什么东西牢牢纠缠在一起,它们被压制着,得不到释放。

此刻他的双手剪在头顶,被束缚在一起,他仰躺在床上,被汗水浸透的衬衫布料下,雪白的胸膛一阵阵上下激烈的起伏,粉色也擦成鲜艳的红色。

沈遇被情潮冲击到极点,也被气到极点。

鼻尖冒出薄薄的汗,雄虫冰冷的眼眸里瞬间炸出逼人的光亮:“我操谁,我上谁,关你屁事?你他妈是谁,你他妈是谁啊?”

“我是谁?”

路德维希看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振出,他恨不得把眼前这只雄虫掐死,他奉上他的名字,奉上他的忠诚,奉上他的一切

他把自己的命脉,亲手交到这只雄虫手里。

是杀,是活,都在沈遇一念之间。

在那个阳光与花香浸透的午后,路德维希想,他或许是愿意的。

不是来源于屈从与强迫,不是因为黑暗中响起的那道声音,不是因为某种错觉,而只是因为他想

他想照顾这只雄虫。

他想,他或许是愿意陪着他一辈子的,给他洗衣服,给他做饭,给他打扫庭院,在他生病时喂他吃药,在他想打架时做他的沙包

回到红血后,路德维希都怀疑当时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路过的驴给狠狠踹了一脚。

可这一切,又是被谁弃之如敝屐?

雌虫双眸发红,喉结滚动着重复一遍:“你他妈问我是谁?”

沈遇眯着冷眸,把更狠更伤人的一刀牢牢扎进他的心里:“你是谁?你他妈不过是我的一条狗!狗自己跑了?现在回来朝我摇尾乞怜干什么?”

路德维希感觉心脏在压迫似的收紧,像是被锯齿切开一个口子,他浑身肌肉紧绷,沉沉地看着沈遇。

沈遇手腕往外挣,企图挣开雌虫的手,理所当然没有挣开。

见雌虫没有反应,沈遇继续毫不留情地往伤口上撒盐:“哈,连我最讨厌怎样的雌虫都知道,你学长进了啊,还会派人监视我,那你不是应该很清楚我最讨厌怎样的雌虫吗?”

风雨交加,乌云浓稠,狂风摧枯拉朽,把树枝的枝条呼啸得摇摆乱晃,树叶在近乎残忍的征伐下尽数脱落。

被暴雨压得不堪重负的湿漉漉的树枝被急风席卷,尽数抽打在玻璃窗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刮擦声。

接着,枝条弹回,所有的一切都再次归于寂静。

路德维希抿唇,铁钳般的指骨捏着他的下巴,逼问他:“你最讨厌谁?”

“要我再亲口说一遍吗?”沈遇仰着下巴,浅色的睫毛蓊动着,冰蓝色的眼眸里显出些微的潮汽,但依旧锋冷,如最锐利的矛,毫不示弱,从不示弱。

他们都在忍,忍着这波涛汹涌,狂风暴雨般的交配冲动,仿佛双双被丢进炽热流动的岩浆中。

路德维希死死看着他。

沈遇在他的注视下,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好啊,我说给你听。”

“你给我听好了。”

“我他妈”

沈遇呼出一口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