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双手抱臂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雄虫看得很专注,仿佛全然沉浸在知识与故事的海洋中,书页的翻动声在宁静的房间里响起。

书面的封皮上,赫然写着四个活字乱刷的大字

《养狗指南》

艹。

路德维希在心中狠狠咒骂一声。

沈遇听到动静,抬眸看过来,启唇:“过来。”

路德维希身体一僵,这两个字就像是某种魔咒一样,瞬间唤醒极其糟糕的回忆,他抿唇,收紧小臂和腕部充沛的力量,警惕地慢慢上前。

沈遇把书放到一边,仰着头看他。

路德维希坐到他旁边。

沙发因为雌虫的重量,往下深陷不少。

沈遇突然凑近他。

雄虫的手套在刚才吃饭时就已经摘掉,他还未换掉参加聚会的礼装,宽松的袖口处被绸带系上蝴蝶结,像是一朵绽开的花苞,他今天的装扮到处都是花瓣的形状,很难不怀疑设计师的灵感便来源于此。

蓬蓬裤裙像一朵初开的白莲花,胸前的领结则是微垂的蓝边水仙百合,袖口上截是钟形风铃,下截是塌弯腰的铃兰。

那双手便从这朵铃兰里探出,手指向下,隔着腰腹处的一层黑色布料点上他的肌肉,雄虫的手指很冷,温度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触感却像是枝头柔软的花苞,让人神思错乱。

沈遇垂眸,手指下布料的手感略微坚硬,但雌虫的肌肉更为坚硬,像是几块堆积起的岩石。

过近的距离,一股好闻的味道被细小的风流带过来,飘到路德维希的鼻息间。

路德维希呼吸陡然变得急促,浑身紧绷,低着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的雄虫。

隔着一层黑色布料,冰冷的手指准确地压上黑色布料下一道绽开的伤口,那伤口敞开着,在手指的按压下,呈现一个黑色的凹陷,布料挤进肉中,像是在欢迎手指的进入。

烂肉堆积在一起,实在影响伤口的复原速度。

雄虫清冷的嗓音落下来。

“剩下一半的治疗,就顺便把这些烂肉剔除掉。”

听到雄虫的话,路德维希眉弓绷起,他今天的心情非常糟糕,说不出的糟糕,一股混乱扭曲理不清的黑暗情绪缠着他,看着他和其他雌虫约会,看着他接受其他雌虫的礼物,两个巨人在他脑海里疯狂说话。

一个巨人在诱导他,说雌虫对雄虫的渴望天经地义,你对他并没有任何感情,你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换个劣等雄虫也没什么差别,只要爽到就好,所以扑倒他吧,扑倒他吧,爽了之后再杀掉报仇好了。

另一个巨人却在皱着眉狠狠斥责他,说路德维希你简直疯了,精神海跌级,只一次五感封锁,就能如此轻易地让你堕落到这种地步吗?如果是这样,你简直和那群傻逼受虐狂毫无两样。

路德维希闭眼,对着第二个巨人就是一脚,说你他妈去试试那样被关两个月,你要是能没丝毫变化,我把脑袋削下来给你当皮球踢。

雌虫压抑着心中升腾的暴虐欲睁开眼睛,一把伸出手臂,滚烫的手掌扣住雄虫的脖颈,往前狠狠一带,嗓音沉沉:“行啊,那换个方便的姿势?”

雌虫的力气很大,沈遇顺着他的动作,跨坐到路德维希结实的大腿上。

雌虫最近安分不少,沈遇没料到他唐突的动作,手掌牢牢扶住雌虫的肩膀,精神力瞬间抽打进雌虫的精神海中。

熟悉的痛感瞬间袭击而来,路德维希眉头一皱。

他一手扣着雄虫的脖颈,一手扶住腰,在刀片似的疼痛中,路德维希想,这腰和他想的确实一样,一只手就能握紧。

不知道是不是也和他想的一样,能一把就被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