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盛家望难得幽默地说:“没想到我也能说出这么做作的话吧。”

两个人哈哈笑了会,有点傻。

打完球,盛家望请阗资喝汽水。

盛家望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最近怎么不在学校?”

阗资说:“我有点事,搬去上海了,正好陪陪外公外婆,周末再回甬城。”

盛家望还记得他在医院里看见阗育敏的事,只笨拙地旁敲侧击说:“那你外公外婆还好吧?”

阗资想到外公身上的管子,只说,“外婆很好,外公年纪大了,有点病痛。”

盛家望哦了一声,又问他:“那你爷爷那边怎么样?身体好吗?”

阗资点头说,“他身子骨挺硬朗的,还能出去开会讲话。”

盛家望已经是硬着头皮在问:“那你姑姑怎样?”

阗资笑了:“你究竟想问什么?”

盛家望忙摆手说:“没什么,就是”

阗资看着他,正是不上不下的当口,盛家望终于憋足气说:“我上次在医院里看见你姑姑了,她也在看精神科。”说完,四周都安静了,两个人站在巨大的香樟树下,顶上没有蝉叫,也没有太阳,可以说是万籁俱寂。盛家望的眼镜还混着汗水印,他看不清阗资的表情。

他只听到阗资用干涩的语气问他:“她怎么了?”

胡笳吃过饭,收拾了碗盘,自觉打扫起卫生。

她和阗资搬进来后,阗资妈妈的房间常关着,只有天气晴好时他才会打开门窗通风。

胡笳曾好奇地往里看过一眼,卧室的装潢极静极美,鱼鳞纹卡其灰羊毛地毯,对花凤尾草流苏窗帘,胡桃木宽屏床,床边摆了沙发,又摆了典雅的梳妆台,房里房间仍有富余,池韫用书填充整面墙壁,有部画册贴着金箔,比五六岁的儿童还要高大。

胡笳想,住在这种房间里的人,想必是幸福的。

至少不用为钱发愁。

阗资回来了,他正转动钥匙开锁,胡笳就奔过去开门。

“怎么这么晚回来?”她看他还抱着盆加百列,惊奇说,“你怎么把它搬过来的?坐高铁?”

阗资把花摆到阳台,给它喷点水:“高铁不肯放行,我打车过来的。”胡笳啧啧,蹲下来摸摸皎亮的花瓣,又摸摸阗资眉眼,嘴巴嘟哝着:“你们俩长得好像。”他蜻蜓点水地吻吻她,闻到她呼吸里水果酒的味道,抱着她问,“怎么喝酒了?”

胡笳嘿嘿笑。

她把手机亮出来给他看,上面是她拍广告所得的酬劳,两万三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