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清棋矢口否认。

“好好好,没有。”绿叶摆摆手,道:“音儿托我转达,你当初既然反对公布她重病不治的消息,现在就由你来决定用什么理由解释她的离开吧。今后没有黎淮音,只有燕府燕照雪。”

谢清棋一听又差点哭出来,哪还有心情思考什么理由,强忍哭腔道:“不用找什么理由,就说她跟您走了,去游历江湖去了。”

绿叶看着她匆匆回房的背影,喊道:“那我就这么说了。”她不禁叹了口气,一把年纪了还得做这散布谣言的事。

几天后,谢清棋回了医馆,馆内已经收集了近二百册病例本。几个女孩虽还不能做复杂的针灸,但在谢清棋指导下,基本的施针已经能完成,医馆正如她当初的设想一步步走向正轨。

谢清棋在这里戴着面具,反而不用掩饰自己脸上的失落,倒是挺想一整天都待在这里。

中午病人都已经接诊完,一个叫花云的女孩从二楼走来,递给她今日的册子。

谢清棋打开后看到上面记录着

户部侍郎家三小姐李文卿:“凤姐姐,你听说没,定安侯府的世子夫人跟人跑了。”

平北将军之妹陈芷凤:“怎么没听说,据说还是跟一个江湖人士跑的。”

“你说,那谢清棋的夫人都跑了,她竟然没一点反应?”

“谁知道呢?不过她从前就是有名的不学无术,估计找新欢去了吧。”

“亏她咽得下这口气!”

……

谢清棋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叶姨,我是这个意思吗!”

叶姨:“不是吗?”

?[31]分离(1):“女人也可以吗?”

记录在册的消息,除了夸赞哪家铺子的胭脂好看,谁家店里的布料新颖别致,就是谈论谢清棋如何如何。

无聊。

谢清棋翻完册子,余光瞥了眼旁边的女孩,若无其事地将册子放到了桌上。

花云很是伶俐,立刻将下一本递到她桌案上。谢清棋将今日所有记录都看完后,突然发现第一页有一张女子的画像。

“这是,看病之人的画像?”谢清棋问道。

花云点头道:“是我画上去的。”

谢清棋随手翻了其中几本册子,果然每本第一页都有细细勾勒的小像,大多都有九分相似,十分传神,可见绘画之人细心。

“怎么想起来画小像了?”

“来看病的小姐夫人很多,我担心姑娘们记不住她们的样貌,记录错了册子就麻烦了。”

谢清棋抬眼打量她片刻。

在几人之中花云学习针灸是最认真的,不仅努力,还异常聪慧,很多东西一点就通,当真难得。

谢清棋浅笑道:“你很聪明。”

花云低头道:“我母亲前两日托人写信来,说现在吃的穿的住的样样都好,就连腿疾都轻了很多,我只是想为东家多做点什么。”

“不觉得我是在拿你母亲威胁你吗?你们签的做工契,说白了与卖身契没什么区别。”

花云大着胆子看向谢清棋戴着面具的脸,道:“当日我与母亲逃难来京城,母亲重病,多亏东家出手相救,又让人给我们母女安排了住处。我知道只要听东家的话,母亲自然可以平安,又何谈威胁呢?”

谢清棋点点头,花云带着册子下去了。

她收拾妥当,刚准备离开医馆,便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谢大夫。”

“陈小姐。”

陈芸现在已经不戴面纱,整个人看起来自信许多。她笑道:“谢大夫这是打算走吗?”

“嗯,今天坐诊结束了。”谢清棋说着走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