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黎小姐。”竹月敲门。
看到黎淮音停笔望向屋外,谢清棋立刻不依了,挪步挡住她的视线催她继续写,自己则一边看着黎淮音一边退到了屋门处。
竹月与谢清棋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谢清棋回到桌旁,一手托腮,盯着清隽灵秀的字一个个浮现,又整整齐齐地晕染在色白如雪的纸上。
很养眼,但还不够。
她视线沿着笔杆向上,在纤细白皙的手指处略做停留,最后定在了黎淮音瓷白手腕内侧的一颗小痣上,久久没有移开眼。
谢清棋突然生出一股冲动,很想将那颗痣轻轻压在指尖下摩挲,看着看着它周围皮肤渐渐变红……
黎淮音专心笔下,没有察觉到身侧之人灼灼的目光。她写完后正要拿给谢清棋看,就见对方正盯着什么发愣。
“我写好了。”黎淮音搁下笔,将“买房合同”推到谢清棋面前。
谢清棋看也不看,一手将那纸推远了些,另一只手缓缓去牵黎淮音的手腕。
她如愿摸到了那颗小痣,拇指轻轻压在上面,却不舍得摩挲半下,只餍足地眯起眼睛。
“你……”黎淮音睫毛轻微颤动,下意识想抽出手。
但她抬眼看到谢清棋眼神朦胧地望着自己,眸中没有一点邪念,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黎淮音的心一颤,却不愿多想,只当谢清棋醉得厉害,任她牵着了。
温暖的房间中凝结起一种微妙的气氛,黎淮音轻轻抿了下唇,问道:“刚才竹月找你做什么?”
“嗯”谢清棋努力回忆了一会,如实答道:“问我们何时回去?”
黎淮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怎么说的?”
谢清棋笑道:“我说今晚不回去了,让车夫先走吧。”
黎淮音:“……”
黎淮音垂了眼,站起身来。
谢清棋感受到那颗小痣从她拇指下滑过,接着那整个手腕脱离了她的手掌。
她着急道:“你去哪?”
“叫人给你煮些醒酒汤。”
话音刚落,黎淮音开了门就见竹月去而复返。
原来竹月方才就已让厨房备下醒酒汤了,黎淮音暗赞她的细心,又听她道:“是否需要伺候您梳洗?”
黎淮音扭头看谢清棋一眼,轻声道:“不必了,你们把洗漱的东西送过来就好。”
“等下。”黎淮音叫住竹月,问道:“这院子里可还有空房?”
竹月摇头:“除了府里丫鬟婆子住的,另外两间被雪姨和叶姨住了一间,还有一间是奴婢和两位姑娘住的。”
黎淮音轻叹口气:“没事了。”
谢清棋喝了醒酒汤后也没清醒多少,还吵嚷着要给黎淮音针灸。
黎淮音咬了咬牙,这人白天怎么好意思夸自己酒品好的……
最后还是黎淮音威胁说要是她不乖乖睡觉就不要这院子了,谢清棋才罢休,听话地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是酒还是汤起了作用,谢清棋眼皮打架,很快昏睡了过去。
黎淮音看着谢清棋旁边空着的一半床位,叹了口气。
第二日,谢清棋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涨,缓了片刻后昨晚的记忆依稀浮现,吓得她立刻清醒了八九分。
她……居然敢蹭黎淮音脖颈,还胆大包天地牵了她的手?!
房间内已经不见黎淮音的踪影,谢清棋暗怪自己昨晚睡得太沉,也不知道黎淮音最后在哪里休息的。
她翻身下床,四处看了看,就看到整齐放在桌上的“买房合同”,无奈一笑。
这人真是不愿占自己一点便宜。
黎淮音已经在客厅用过了早饭,见她来,平静问道:“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