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踏进了水中。
只是,背部伤口刚触碰到水面,谢清棋就忍不住站了起来,被热水冲洗到的伤口彷佛被灼热的烙铁烫过一般,让人无法忍受。
她抬头看向门外,明明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她就是知道黎淮音站在那里,等着她。
谢清棋咬牙沉入水中,水面与她锁骨位置平齐,将整个伤口都吞噬包围了进去。只一瞬间,她面容就变得煞白,额头冒出冷汗,疼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修长五指紧紧扒着木桶边缘,用力到彷佛要把木板掰碎。
温热的液体犹如野兽一般撕扯着最脆弱的血肉,血液也被疼得涌了出来,一团血雾在水中缓缓散开。
饶是如此,谢清棋还不忘赶紧洗净身上的血污,她将手指探到背后,沿着伤口边缘一点点擦拭着。
黎淮音站在门外,视线落在院子里的一株风雨兰上,却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咯吱
门被打开,她转身看去,就见谢清棋已经穿好衣服,露出了熟悉的笑容:“阿音久等了,我们快进屋吧。”
黎淮音忍不住微微皱眉,这才多久她就洗好了?可谢清棋如此着急的原因,她隐约也能猜到几分。
两人坐在屋内,谢清棋主动讲起了今日之事,“阿音,你还记得之前被落霜抓到的那个贼人吗,他果然有团伙,就在城外几十里的一处山上,足足有三百余人。我故意放他逃走,然后追过去将他们一网打尽,我聪明吧?”
黎淮音声音冷如寒冰:“嗯,为了一个盗贼差点连命都没了,真聪明。”
谢清棋见她似是生气了,忙解释道:“阿音,带兵要以身作则,我带着营中将士围剿山贼,自然不能缩在后面嘛。这次只是不小心才受伤的,下次肯定不会了!”
“下次?”黎淮音面色又沉了几分。
“没有下次!”谢清棋讨好道:“下次我肯定带上足够的人,再也不冒险行事了。”
黎淮音见她脸色尚好,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我之前说带兵要以身作则是让你严守军令,不是让你冲锋陷阵。况且,不是非要亲自上阵杀敌才能成为一个好的将领。”
“阿音,你是在担心我吗?”谢清棋眼睛亮亮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冲黎淮音眨了眨眼。
黎淮音一怔,错开了视线,“我……我只是不想大半夜看到一个血人站在院子里。”
“哦~”谢清棋故意道:“那我下次洗干净了再来?”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黎淮音脸上真的有了怒意,起身走开了,“再有下次就不要来了。”
谢清棋急忙追过去,讨饶道:“阿音,我错了,别生气嘛。”
黎淮音停在架格前,将一个小抽屉轻轻拉开,取出了一个瓷白药瓶。她皱眉看向谢清棋:“不要乱跑,你伤口不疼的吗?”
谢清棋刚才只顾着怕她生气,全然忘了背部的伤口,经黎淮音提醒才后知后觉感到了疼痛。可下一刻,她就又笑了出来,那点疼被心里冒出的丝丝甜意彻底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