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却始终无法平复如常。她睫毛颤了颤,眉宇间是明显的不安和凝重。

“红……红莺,去请大夫。”黎淮音开口才发现自己喉咙发紧得厉害,声音也带上了细微的颤音。

“别去。”谢清棋开口阻止了要出门的红莺,语气不容置喙。

以她和黎淮音的名气,今天请大夫,明天侯府世子和京城才女夜会的故事就能成为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她倒是无所谓,可当初成婚时已经连累过黎淮音一次,现在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谢清棋还待说什么,就见到黎淮音如纸的面色又惨白了几分,眉头紧锁沉沉地看着自己。

她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愧疚不已,暗怪自己不该这个样子过来,急忙安慰黎淮音道:“阿音,别怕,我脸上的血是别人的。你放心,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黎淮音仔细看了看,发现谢清棋脸上确实没有伤口,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大半,这才稍稍放下心,绷直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

可谢清棋微微弓起的背和她说话时不太畅快的喘息声做不得假,她肯定还是受伤了。黎淮音走上前,要从落霜手中接过搀扶谢清棋的任务。

落霜见状自觉收回了手后退一步。

黎淮音伸出手,几乎同时,谢清棋也后退了一步。

于是,一只凝脂白玉般的手就这么被晾在了空中。

谢清棋忍住了下意识想去牵起这只手的冲动,看了一眼便快速收回视线,讷讷道:“脏。”

她身上的血不知道是杀哪些盗贼的时候溅上去的,怎么能让阿音沾染上呢?

“别动。”黎淮音语气冷然,向前走了一步,毫不犹豫地搀起谢清棋沾满血迹的手臂,白玉柔荑瞬间被染上了一抹斑驳鲜红。

谢清棋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连背上的疼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所有注意力都在黎淮音的被血迹污染的手上面,她忍不住皱眉,直到听到了身边人的下一句指令:“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