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就这些信都够堵塞当日的邮箱。

“您要每封都回复吗?”系统问。

“你写评论的时候难道没期待过作者回复?”王予之想了想不是人的系统,又改口道,“没事了,我知道你没有。”

系统要是看个小说,能直接顺着网线过去催还能在评论区吵架的时候狂嗑蓝色药丸给屏幕对面的傻逼一堆大比兜,想想挺可怕的。

“我建议您接受第一封和第四封邀约。”系统说,“这两个是纯学术交流,对您以后的发展有帮助。至于其他的,可以看您自己的喜好。”

“不会有什么乱交派对吧?”王予之随口问。

系统没说话,默认了。

“还真有?”王予之为当代人的开放程度鼓掌,虽然表面上谈性色变,一个个恨不得无性生殖,背地里银趴妓院婚外情一个不落,主打一个反差但令人作呕。

王予之拿出抽屉里的银质拆信刀,开始对着读者来信愚公移山。

第一封信称赞了他对无人问津的工人阶级的关怀,第二封信询问他是否曾经有过工厂打工的经历(并表示难以想象一位英俊的先生在工厂挥汗如雨的景象),第三封信希望王予之能写一点积极的东西。

王予之依次敷衍:谢谢喜欢;曾经有过;没有什么积极的东西。他放下笔,把信纸挨个塞进信封里盖上火漆印。

贵族和皇室有自己的家徽,像王予之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中产就可以刻一点自己喜欢的图案。他刻的是一只鸽子,周围绕了一圈月季,来表达自己迫切想要咕咕咕的愿望至于月季,倒没什么象征意义,就是在月季开挂区栽出了感情。

回了三封信就把他回腻了,且不提拆信装信贴邮票,只熔化火漆再等它干就慢得让人心烦,王予之看了看剩下的文山信海,决定这个好作者爱谁装谁装,开摆。

沈时云刚推开门,就看到王予之面无表情的状态。黑发的青年窝在椅子里,一双锃亮的皮鞋搭在桌子上,脚底下垫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信封,旁边还有几摞叠得很整齐的,快把王予之的上半身都挡住了。

空气中飘散着各种香水混杂的气味,不难闻但非常微妙,让他忍不住伸手扇了扇。

“你在干什么?”沈时云凑近了一些,问。

“拆信,上了次报纸,有点麻烦。”

沈时云也听说了这件事,他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但同学讨论的时候他听到了王予之的名字,几个留学生一边盛赞青年的才华与容貌,一边发白日梦希望能够依靠同乡的身份偶遇。

“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和他见一面,我去约尔薇大学里随机碰运气试试?”同学把报纸上的照片仔细地剪下来,夹进怀表里,“哎,你们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沈时云拒绝道。

我和只能痴心妄想的人不一样,我有他工作室的钥匙,随时都可以去找他。沈时云怀着捷足先登的傲慢与喜悦,像是胜利者一样从梦想家们身边离开,把人远远甩在身后。

“这些是?”已经梦想成真的沈时云从王予之脚底下抽出一封带着鞋印的信封,里面是一张带着香味花里胡哨的信纸:

“希望与您共赏今夜的月光。”

底下是一串房间号。

“睡我的,或者想被我睡的,无非就这两类。”王予之说,“扔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