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我送你。”
余嘉圆连连摆手拒绝,他和赵安乾一共接触不过三四次,抛除每一次都不算太愉快的原因,余嘉圆对赵安乾有种天然的畏惧,与他相比,谢小方就像是只被精细饲料喂饱的猫,偶尔对飞虫鸟雀起坏心也顶多是用爪子拨弄几下或者湿漉漉的咬弄几口,但当每次赵安乾的眼睛透过平滑冰冷的镜片投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余嘉圆总觉得自己像是只被鹰隼盯上的灰老鼠,稍不注意就要被尖锐的爪牙刺破颈项、开膛破肚。
“上来。”
余嘉圆有些腿软,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般百般寻找理由以逃避即将面对的被叫家长的惩罚。
“不,不麻烦您,我自己可以的,我不着急,鞋,鞋也有点脏了……”
赵安乾没有继续说话,低下头自顾自打开手机里转存的文件飞速浏览着,车玻璃没有上升的预兆,车子就静静的停着。
赵安乾这个人似乎天然就具备以最简单的态度诠释最不容置喙态度的天赋。
余嘉圆知道自己耗不过赵安乾,也不敢面对人家的好意太过排斥而显出不识好歹的姿态。
余嘉圆心一横,佝着腰快速从另一边上了车。
目的达成后地赵安乾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可见的情绪来,车子再次开始行驶,赵安乾用系统自带的笔触在最后两页卷宗后做完批注才放下手机。
“你要跟我去局里?”淡淡的一声。
余嘉圆才勉强平复的心跳骤然再次开始狂跳,他像只受惊到炸起毛来而看起来胖乎乎蓬松松的麻雀,敏感防备得看着赵安乾冷锋铁铸般的侧脸和线条儒雅的五官,磕磕绊绊说:“没,没有,我没事情过去……”
“那你不和司机说要去哪里。”
余嘉圆这才反应过来赵安乾的意思,红着脸声如蚊蚁般对司机自己报了学校的名字。
气氛又很快恢复了安静到几近凝滞的状态,余嘉圆小小缩在不大一块地方,或许是精神太紧绷,也或许是药物在缓慢代谢,余嘉圆有点晕车,小巧的喉结频繁滚动,口腔里的酸水不住滋生。
赵安乾用余光将余嘉圆的反应尽收眼里,余嘉圆的脸色很不好看,灰白的颜色叠在长久日晒风吹的黑红皮肤上,滑稽到有些可怜。
“喝点水,快到了。”
已经被拧掉了瓶盖的冰水由一只干净的骨节分明的手递到眼前,余嘉圆看清后简直受宠若惊,赵安乾虽说是看起来严肃了些,但其实除了第一次见面外没有伤害过他。而第一次见面也是因为余嘉圆做了错事,带着职业属性的赵安乾对他严厉官方也是很正常的。
余嘉圆赶忙接过眼前的水瓶,忙不迭连声道谢。
冰冰凉凉的水压下了些反胃感,余嘉圆舒服了些,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很快眼皮沉沉的头挨住车玻璃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学校最靠近宿舍的东门,余嘉圆下车时再次对赵安乾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