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踹了两脚,薄薄的一扇门剧烈抖动几下,嵌进墙里的锁颤动着“簌簌”震下一层白灰来。

将近五天的断联,单方面确认这是冷战并且为之赌气的人是谢小方,可先打出去电话的人同样是谢小方。

主动联系这个行为在谢小方的心里代表自己落了下风,这种罕见发生的事情让他心里有种很强的憋屈感和微妙的羞赧,但他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打通余嘉圆的电话,甚至话筒里显示的都不是什么占线,而是关机。

谢小方给他交代过了盯着邱行光的人打电话,这回很快通了,邱行光好端端在寝室里呆着待着,这几天连课都没去上。

谢小方的愤怒如破了点口的气球,悄无声息的慢慢憋下来,取之而来重新灌进去的是担忧,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浓重的担忧。

余嘉圆别说亲近的朋友,连认识的人都不太多,如此寒风刺骨的冬夜,他拿着关了机的手机,能去哪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谢小方早顾不上生气,披上外套大步走出宿舍。

定位地点在通州,余嘉圆不敢迟到,他六点出门,转完公交上地铁,紧赶慢赶在九点前到达。

两个黑衣服的保镖倚着辆黑色捷豹抽烟,虽说是有些懈怠,但当四处张望明显是在寻找什么的人出现的时候他们立刻察觉到,丢掉没抽几口的香烟,他们打量了余嘉圆几眼,出声道:“来找赵总?”

余嘉圆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轻声说:“是,是有个人让我来这等,我也不是很清楚。”

“过来吧。”

于是余嘉圆走上去。

其中一个人给余嘉圆拉开车门,余嘉圆有点紧张地坐进去,习惯性道了谢。

“你坐在后面小心别踩到赵总的拖鞋。”

视线内座椅下方实木的地板上果然有一双软底的室内拖鞋,余嘉圆赶忙点头。

有一所诺大公寓的男人,有着很漂亮的车和保镖的男人,讲究的,注意舒适到连车上都备拖鞋的男人,余嘉圆更加不解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被盯上,毕竟拿谢小方的话来说,自己只是两百块的质量。

“手机需要给我们,等你走的时候会还给你。”

余嘉圆没有拒绝的权利,犹豫后还是老老实实掏出手机交过去。

车子这才启动,十多分钟后停在寂静的街道边,看出去是一所低调到有些发发旧的三层高小红楼,墙壁上密密麻麻枯黄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