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愿意搭理他了,总觉得是话里有话的在敲打他,余嘉圆觉得不被信任,犯了一次错就要一直被当犯人提防询问吗?
余嘉圆就不出声。
赵安乾放下蒸汽熨斗,提高音量又重复一遍问题:“问你有没有见不该见的人?”
被子依旧隆起,屏幕光依旧闪耀,余嘉圆依旧不吭声。
“余嘉圆!”
余嘉圆终于作出反应,从被子里飞快探出头来,他很无辜地说:“怎么了?我走神了没听见。”
“你应该不是走神,你是耳朵塞脏东西了。”赵安乾走过来坐在床沿,拍了拍腿,道:“来。”
余嘉圆一边心想着违逆赵安乾这件事真的好难,这男人之前说什么都听他的,结果自己只是不回话他都还要大小声,一边老老实实把脑袋放在了赵安乾腿上。
一只滚热的手落到头顶,一直抚到发尾,而后便收上去,窸窸窣窣类似于钥匙撞动的声音在耳朵边哗啦作响。
余嘉圆半睁开一只眼悄悄看,眼前出现的也确实是被钥匙扣集成一串的钥匙,余嘉圆不由得疑惑赵安乾到底想做什么,终于他看见赵安乾好像在里面捏到了什么小巧的细长的东西,刚升起来一个猜测,脸颊上便被捏了一把:“不要动了。”
“乱动再给你戳聋了,你就真的不用再听我讲话了。”
余嘉圆一下绷住浑身肌肉闭紧眼睛,侧边的头发被捋到边上,完完整整露出一只耳朵,赵安乾自上清清楚楚看到他后颈下慢慢站起来的寒毛,不由好笑:“掏个耳朵不至于吧?你就当你爸你妈给你掏的时候。”
余嘉圆才想开口没别人给掏过,他不敢被人碰这种脆弱的地方,一直是自己用棉签清理,但一只手直接揪在耳朵上把耳朵扯长,余嘉圆吓得忘了要说什么。
其实只是紧张,没有疼,尤其是掏耳勺钻进去后慢慢动作,轻微的“簌簌”声就好像有东西啃他脑子似的,余嘉圆有点痒,不着痕迹地缩脖子,也觉得挺舒服的,他也要买一个掏耳勺,以前估计是他妈怕他自己掏坏了才夸张那是一件很危险的工具。
“我瞧你耳朵也不脏啊,怎么还影响听力了?”赵安乾收回手,说:“调个个儿。”
余嘉圆这会很配合,等几分钟过后另一只耳朵也处理完毕,余嘉圆心里仍是痒痒的觉得还不够尽兴似的,开口说:“你给我用用,我自己再处理一下。”
“已经干净了。”
“那我给你掏。”余嘉圆爬起来晃晃赵安乾,说:“你来躺下。”
赵安乾看起来不太信任的样子,婉拒:“我耳朵很干净。”
余嘉圆越发肯定他说听话只是骗小孩,越想越不乐意,挑起上半身伸长手去揪赵安乾耳朵,开口就是:“你给我看看脏不脏,我会有判断。”
赵安乾懵了下,反手折住他手腕把人按在怀里,余嘉圆扑腾几下没扑腾出去,被人在脸上亲了几口,气喘吁吁地摆着脸。
“太晚了,睡觉,不是你让我早点休息的吗?”
赵安乾终于哄着他躺下,才伸手去关大灯,余嘉圆的手机铃声却响起来。
这么晚了,能打来电话的除了余秀芝就是余年,他们俩个无论是谁余嘉圆都不可能置之不理,探身拿了手机过来,来电显示是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