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方闷闷笑,笑过之后说:“那你慢慢想,我要登机了。”
余嘉圆说起降顺利,让他落地后报备安全,好好休息,不用再打电话来。
接着余嘉圆给赵安乾发信息,旁敲侧击问他忙不忙,隔了一会儿赵安乾回了信息,是一条在深圳某所酒店的定位,接着电话就来了。
“才忙完回酒店,怎么,要来陪我出差吗?我记得学校也放假了。”听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不要,不想坐飞机,深圳也太热了,怕热。”
赵安乾心情应该不错,被这么直接的拒绝还能开玩笑:“只是这点阻碍都不能为我克服?”
“我去了你也没空搭理我。”
这倒也是,于是赵安乾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话筒对面有一些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赵安乾走进了某个密闭的时间,接着花洒淅淅沥沥的流水声音响起,他忽然再次开口,声音低哑:“有想爸爸吗?”
“......”余嘉圆脸色爆红,恍惚间手上的手机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差点被他一把丢出去。
“嗯?想不想?”赵安乾暗含威胁:“快点,不然我就给你打视频问你了。”
“想。”余嘉圆屈服了。
不见赵安乾再出声,余嘉圆不知道能不能挂电话,直到他听到一些奇怪的暧昧的喘息,话筒在此刻忽然消失,像是直接在余嘉圆耳畔湿润地响,在周遭最安静的时候喘息和心跳声等重,由躯壳发出再脱离躯壳,一个体面的男人可以克制寂寞和欲望,但克制不住想念,因不被问询而无法诉说的思念。
山谷回音般的呼吸渐渐平缓,僵立许久的余嘉圆慢慢找回神思,他嗓音干哑,抛出一个愚蠢的问题:“你在做什么?”
咬了舌头,余嘉圆改口:“不要这样。”
“我也不想,谁让你不在我身边呢。”
余嘉圆小声说:“其实,你可以找别人,你找别人应该不难吧。”
对面沉默几秒,赵安乾声音有种奇异的平和:“嘉圆,不要说谎,你希望我找别人吗?”
这对余嘉圆难道不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情?余嘉圆也是这样觉得,但赵安乾要求他不许说谎,余嘉圆便花了时间多加思考,思考中余嘉圆奇异的发现,他不希望赵安乾找别人,说不清原因而显得没有原因,就是不希望。
余嘉圆为这个结论而异常疑惑,但他有很多无法解决的疑惑,余嘉圆先回答了赵安乾的问题。
赵安乾并不因为余嘉圆的回答而显出太异样的情绪,他只是就此做出回应:“所以不会的,只喜欢你。”
喜欢有不同的形状,谢小方的喜欢是顺从和退让,赵安乾的喜欢是强势和严苛,余嘉圆把别人作出归纳总结,却辨认不清自己,是包容吗?但他包容了很多人。是温柔?他对谁都没太多脾气。是占有欲?但他不能只去占有别人而放纵自己。
余嘉圆躺在床上,他就知道对于他来说不能想太多抽象的事,他的脑袋没有很聪明。
放假的时候余嘉圆去医院手把手照顾了余秀芝两天,余秀芝的情况还是那样,日复一日的在重复中变成折磨。
也想到余年,但余嘉圆没有去看他,他们没什么好说。
给孙秘书打去电话,是孙处,他好忙,承诺闲下来来找余嘉圆后便匆匆结束。
又联系了燕飞,说起那两万块钱,燕飞都快忘了这件事,让余嘉圆不用太放在心上,但显然不太现实。
还是上班好,余嘉圆想,他发现全世界好像只有他最闲,别人都有很多自己的事情做。
幸好很快谢小方联系了余嘉圆,在晚饭后听到敲门声,余嘉圆犹疑地开门,看到被口罩帽子墨镜全副武装的男人,在短暂的惊吓后认出是谢小方,谢小方毫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