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不安稳,耳边有人叫他,女人的尖叫声“余嘉圆!我死也不要你管!”;男孩子的痛呼声“圆圆,你等我!”;男人的施压“余嘉圆,我要锁门了,你不乖,所以我三天后才会再来。”......
梦中的余嘉圆紧皱眉头,身体颤抖的幅度很轻微,无论多可怕的事情太频繁出现之后人总会开始脱敏,恐怖是恐怖的,忍耐也是能忍耐的。
幻听没唤醒余嘉圆,但是当赵安乾的脚步声出现在床慢外时余嘉圆一瞬间就大睁开了眼睛,他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东西往枕头深处塞,紧接着又把被子推到边上,用一张赤luoluo的躯体应对即将到来的全部,无论是好是坏的全部。
赵安乾掀开棉纱材质的罩帘,他似乎很困倦,在余嘉圆身边直接躺下了,淡淡说:“被子。”
余嘉圆小心把被子拽过来给他盖上,赵安乾顺势攥住他手腕,把余嘉圆整个带进了怀里。
这是两个月来两人第一个身体接触,余嘉圆浑身的神经通了电似的麻酥酥的战栗,但身体不能更温顺,抽光了骨头似的软绵绵陷进了赵安乾怀抱里。
“睡吧。”
“今天,不做吗?”
“明天我还回来。明天去买点新鲜的菜,等我晚上回来做。我给你的做饭阿姨发了信息,给她放了假。”
“好。”余嘉圆乖乖枕在他胳膊上闭起眼睛。
说睡的是赵安乾,马上又要张嘴说话的也是他:“你最近没有去见你爸?”
余嘉圆没睁眼,话回得却不慢:“没,他也没联系我。”
“你们之前相处的不是还好吗?发生了什么。”赵安乾还不至于连余嘉圆具体怎么跟他爸说话怎么相处都要监视,顶多是知道余嘉圆什么时候过去,什么时候出来,去的时候什么反应,出来的时候又是什么反应。大部分都没特别的反应,只是余嘉圆一个来月没去了,这很不正常。
余嘉圆这回有很久都没开口,久到如果不是他的呼吸频率过于轻,赵安乾还以为他睡着了。
“他出来之后一直表现的很愧疚,像很好一个人了,这你知道的。”
赵安乾点头,安抚般在他骨骼突出的脊梁上抚了两遍。
“然后我还在上学,我妈在医院,他觉得我们很可怜,我们随时会因为没钱被学校和医院扫地出门。他在外面找了很辛苦的很多活赚钱,没有赚很多,身体看上去却累坏很多。所以我跟他说没必要,我和我妈现在,暂时都很稳定,不缺吃喝,什么都不缺。”余嘉圆睁开眼,眼睛里蒙了团什么似的不太清明。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劲儿问我为什么。”
“撒谎很累,要想很久,头痛,而且撒谎要像打补丁似的一层一层修补,修补的痕迹很容易暴露,麻烦。所以我告诉他,我被人包养啦。”
“他愣了很久,一直说怎么可能,他觉得我不像会讨女人喜欢的样子,他说话总很直接,说怕我伤了身体,我一开始没听明白,他就很直接的说怕我为了满足女人变成那种年代电影里的药引子。”
“我就跟他说别担心,我觉得还好吧,包养我的不是女人,没人拿我当药引子。”
赵安乾气息很明显乱了一瞬,马上恢复正常:“为什么没跟我讲?他有再说什么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嗯,他也没说什么吧,我不知道,我很快就走了,然后到现在他也没联系我,我也没联系他。”
余嘉圆看上去从头到尾的正常,越正常越不正常。他嗓子很哑:“睡了呀,困。”
“嗯。”
赵安乾不该睡觉前跟他聊这些的,余嘉圆晚上闹出了动静,他在赵安乾怀里抽搐般颤抖,手胡乱在空中抓挠,口中细细碎碎的梦呓,他一直在说四个字,连成一片的让赵安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