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肉眼可见本就紧绷的身体更僵硬几分,但他还是很快坐进去,连跟燕飞说声礼貌的道别都忘了。
司机关好车门后窗户降下来半截,燕飞垂下头透过车窗跟赵安乾打了声招呼。
赵安乾这三年没什么变化,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稳定的保质期,三年五年甚至十年或许都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差别,他头发应该是很短时间前修整过,长度合适、染得乌黑,看出从容来。
“燕飞,让司机顺路送你一程。”
“谢谢赵总,但不用了,我有开车。”燕飞原想再嘱咐两句余嘉圆,但看他状态,估计现在只想降低存在感,若是忽然提一句他名字,又要吓一跳。
于是燕飞状若自然道:“您这段时间辛苦了,我就不打扰了,您早点回去休息?”
不怪燕飞现在对赵安乾态度如此驯顺,燕飞和孙秘书实际上是同一类精明敏感的人,赵安乾这几年虽然看起来从来都是由始至终的冷静理智,但实际上性子却更阴晴不定,他越是什么都不说,越是难伺候,更尤其他现在实打实坐稳了更高的位子,燕飞实在不敢像前几年那样跟他扯些闲话,更不敢置喙他的任何决定。
赵安乾收回视线,并不接他话,言简意赅:“你上来吧,我有事情问你。”
余嘉圆小小松一口气,原来赵安乾不是心血来潮特意接自己,而是找燕飞的时候顺便而已,更重要的是余嘉圆不太想跟赵安乾单独相处,虽然燕飞总会下车,但至少能再跟他多待一会儿。
车子启动,余嘉圆发着呆听他们说话。
好像是有人在燕飞负责的医院里住院,也是个没什么意识的人,是个书记呢。原来哪怕当书记,该醒不过来的时候也是醒不过来的。
余嘉圆有点想叹气。但叹气的冲动很快散去,他听到了记忆里的名字,王贺青。余嘉圆不由坐直一点,伸长耳朵。
王贺青好像是王书记的儿子,他一直想去见他父亲,大家都不让他见。余嘉圆想,虽然他很坏,但他比自己还惨,为什么不让他见呢?看望病人不是很正常一件事吗?
恐怖的事情似乎是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余嘉圆还在疑惑,接下来的内容狠狠在他心上和脑袋上撞了一下。
赵安乾温和的、聊家常似的说:“燕飞,他已经多活太久了,或许他应该在十月之前去世呢?”
赵安乾会算命吗?不然他为什么会知道一个人的死期。
原来赵安乾不会算命,赵安乾在索命,因为燕飞很快说:“关注的眼线还很多,我想想办法,他确实死了比活着更好。”
余嘉圆难以控制地轻轻发起抖,他不由的更紧贴住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