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乾这时候忽然就注意到了车上还有个余嘉圆似的,他微微侧过脸看着余嘉圆,很难理解般:“你怕什么?”
余嘉圆控制不住哆嗦,于是边抖边说:“我,我没怕......”
燕飞欲言又止,幸而接下来的行程中赵安乾没再说什么,司机先送燕飞,目的地到了,燕飞有很多话想说,可又清楚不该他说,他不忍多看余嘉圆,道谢道别后下车,越来越小的他的背影看上去很仓皇。
赵安乾收回视线,车子继续启动。
窗外景物飞速流逝,过了很久,在一个红灯的间隙,赵安乾感觉衣摆上坠了微弱的力道,紧接着被轻轻扯动两下。他眉眼微动,垂眼看去,看进余嘉圆一双睫毛乱颤的眼睛。
“嗯?”
“额,那个,我......”
“没有组织好语言之前不要跟我说话,我告诉过你。”
余嘉圆有几分钟陷入了完全停滞的状态,连眨眼频率都降低,这过程中赵安乾既不催促,也不打扰,只等余嘉圆再次作出反应。
余嘉圆终于又开口,虽然话依旧不连贯,到底表达出完整的意思:“我妈住了好久院,你不要嫌她烦,我会,我会听你话,不要杀她......”
赵安乾表情不变,细微处见胸膛处下陷一块,是吐出了一口无声的长气,也是竭力的忍耐。
“余嘉圆,你总跟我说一些有的没的。”赵安乾不愿意听他说这些,在余嘉圆又开始组织莫名其妙的语言时抛出一个打断余嘉圆执拗思路的问题。
“跟孙秘书吃饭之前有先管家里的植物吗?”
就几个小时前的事,用不到很努力回忆,余嘉圆熊瞎子掰苞米似的在出现新的问题时暂时抛去上一个问题,小小声说:“没有诶......但我知道我晚上会仔仔细细看的,不差那么一小会儿,嗯。”
赵安乾眉眼终于柔软下来。
下车时小熊瞎子又拣回之前的问题,足以证明他多在意余秀芝,余嘉圆跟着赵安乾走进电梯时又问:“你不会杀掉我妈的,是吗?”
“不会。”赵安乾说:“余嘉圆,你问过很多很多遍,我也回答了很多次,再说真的会烦。”
余嘉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不太真诚的对赵安乾的“烦”表达了歉意,进家门后就显得有点没心没肺的去做别的事情了。
植物不用每天浇水,但每一株植物浇水的频率总不一样,所以每天都有需要浇水的。浇完水余嘉园会很认真的挨个再检查一番,坏掉的花苞捡一捡,干枯的枝叶剪一剪,每一片叶子都用小喷壶喷点水擦得干干净净,他自己在家的时候除了看一些根本看不进去的书、当背景音似的听一些节目,剩下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这里。
甚至他忘了,或者并不在意这些其实算不上他的植物。那是赵安乾两年前搞回来的,本来是更大一批,期间死了一部分,还剩下这些,余嘉圆一开始没有任何多余心力伺候花花草草,但是赵安乾弄回来之后不管,余嘉圆总不能看它们真死了,很可惜。
余嘉圆侍弄花草的时候赵安乾去洗澡,赵安乾洗澡出来的时候余嘉圆还在阳台忙。
“余嘉圆。”
余嘉圆从郁郁葱葱一片绿色中抬起头。
“那些东西已经没有继续摆弄的余地了,我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跟在我身边?”
余嘉圆放下小喷壶,安置好剪子和一只纸折的植物垃圾收纳盒,然后才慢吞吞走上前,他低眉顺眼地站在赵安乾边上,感受着潮湿的沐浴露的气息,笨蛋余嘉圆聪明地说:“我来给你吹头发吧。”
吹风机运作中响起“嗡嗡”的轻微噪音,余嘉圆动作轻缓地透过张开的指缝按区域给赵安乾吹头发,赵安乾的头发还是很多,不太容易吹干,如果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