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是做了,但听不得,余嘉圆拿自己的嘴唇堵上他嘴,谢小方受之无愧,吃一只嫩生生的蚝肉般把余嘉圆那条软舌头叼出来衔给自己。

余嘉圆一直被占便宜,终于生出羞恼,抱着被塞出一点圆润弧度的小肚子不加预兆地咬他一口。

谢小方痴痴笑,含糊着嗔骂一句小坏蛋,随即扯着余嘉圆的腰很坏心眼地加快起速度。该结束了。潜意识的从未彻底消失的紧迫感让谢小方不敢有彻夜温存的闲心,速战速决后他还得给姚稚京打电话,现在应该快九点钟了吧?

差十五分钟九点,谢小方一口咬在余嘉圆胸脯上,余嘉圆一手狠狠攥在床单上,一手被谢小方环起来十指紧扣,他闭上眼睛哆嗦着仰起头,拉长的脖颈线条显出种异样脆弱美丽的弧度,将要临近顶点的战栗愈演愈烈,余嘉圆连鼻尖都沁出些晶莹的汗珠来。

快了。马上。

一股不知具体来源的冷风骤然席卷而来,余嘉圆没有也顾不上想太多,身体寻求热度般本能地往谢小方怀里更深依偎。

身体里骤然一股体液激出余嘉圆轻哑的喘息,高高扬起的头颅垂下来,余嘉圆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谢小方惊恐的眼神和僵硬的反应。

余秀芝愣愣站在卧室门口,有很长一段时间失去了反应,她像看到了什么恐怖故事,脑子里最先出现的是一个奇诡迷离的场景美丽的女人深夜回到房间,对着铜镜缓缓撕下脸皮,然后在那张摊开的苍白的皮子上绘画出各种各样绘声绘色的人脸。

所以有没有可能,床上那个肢体奇异的人不是她的儿子?

一直没有停歇的寒意让余嘉圆意识到不那么对劲,他脖子僵住,下意识想回头,但谢小方扣住了他的脑袋,很利索地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床沿上被子的一角,他大力扯过被子飞快披在了余嘉圆身上。

“别,别看......圆圆,别怕,别怕......”

这声称呼彻底击碎了一个女人脑子里诡谲离奇的幻象,余秀芝后退半步,她张了张嘴,里面被什么东西堵塞住,被堵塞就需要疏通,疏通需要大力,于是几秒后一声凌厉到破音的几近于嘶吼的喊声在她嘴里爆发出来。

“啊!!!!”

姚稚京此刻神情同样复杂,她虽然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但亲眼目睹也是头一次,她那向来骄傲叛逆的儿子像条护食的狗似的如何在他身上那男孩儿身上爱抚使劲儿的一幕全落进眼里,实在不可谓不震撼,她用眼神示意也呆在那里的谢小方赶快把衣服穿上,这像什么样子?

谢小方终于有所反应,但并不是第一时间给自己拾掇出一个亡羊补牢的体面,他很狼狈,光着身子忙手忙脚先去找余嘉圆的衣服,急急给余嘉圆套。

余嘉圆的恐惧已然超脱可以接收可以承受的阈值,他陷入了僵直的状态,一口气噎在嗓子底下,脸色青中泛紫。

“圆圆,圆圆......”谢小方急到快哭出声,把声音竭力放到最轻柔,他哄着:“呼吸,呼吸,圆圆,不能这样,没关系,别怕啊......”

余秀芝俨然已经疯魔,她的认知和想象里从来没有过的东西照进现实,在她最保守最安全的设想里砸出弥天巨坑,她生的是个男孩儿,这没错。她的全部念想和盼头全在孩子身上,她培养出来的孩子性格善良、学习优异,他终于成年了,接下来该按部就班的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而不是,而不是跟一个同为男人的身体抵死纠缠。

余嘉圆否定了她全部,否定了她这一辈子!

余秀芝快步上前,她爆发出惊人的力气,一头愤怒的雌狮般把紧紧护在余嘉圆身边的谢小方撞了个趔趄,而后她硬生生拽出来藏在被子里衣衫不整的余嘉圆,高举起手牟足力气狠狠给了余嘉圆一耳光。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