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圆床。

余嘉圆烧红了眼睛,想都没想就抄起习惯性压在枕头下的英语词典朝谢小方脸上砸。

谢小方躲都来不及躲,“彭”一声,厚的跟板砖一样的书脊砸在他太阳穴靠里的鬓发里。

谢小方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似的呜咽一声,从梯子上掉下去了。

“......”余嘉圆手脚一阵冷一阵麻,混乱的思维终于清醒了些许,他愣愣放下手里的“凶器”,扒着护栏探头往下瞅。

“谢......”

谢小方瘫坐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在往下滴血,血流了满脸,接着淌到凌乱的地砖上。

余嘉圆都不知道自己在此刻想了些什么,他没有下地,甚至没有再出声,他把头慢慢缩回去,然后就躺回到床上,他背对着梯子,双手把被子一直拉到头顶。

困了,睡觉。

接下来几天很诡异的风平浪静。

谢小方的头缝了针,那处伤口不大,但很深,谢小方一个人走到医务室的时候血还没止住,值班的老师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男生走进来,下意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谢小方很漂亮的精于设计的头发被剃掉大块,手掌心大小的纱布覆盖在上面。

谢小方缝针全程竟然没有喊疼,也没有看镜子,他呆呆的坐着,失了魂魄。

一直到处理好伤口,他走出医务室时给保姆或者助理之类的人打电话,他声音很哑,有一种很脆弱含糊的哭腔,他说:“我想要一顶好看帽子。”

护理老师不知道这位爷是个什么尊贵主子,可还是在这瞬间狠狠揪起心,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怎么会这么可怜,招人心疼。

难说谢小方是被余嘉圆打怕了还是伤了心,他虽然还是回了宿舍,但再也不说话了,他也不去上课,成日趴在自己的桌子上或者床上发呆。

他本来就是个病人,没人照顾他,他更不会照顾自己,于是自然的,短短几天,谢小方眼见着憔悴不少,本就清晰流畅的下颌线更见锋利。

这天余嘉圆照常去上课,李梓骁犹犹豫豫一直没出门,他终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在正在发呆的谢小方身后小声叫:“谢,谢少爷,谢总?”

谢小方头都不回:“再吵我,弄死你。”

谢小方气势太吓人了,和以前咋咋唬唬的吓人法不一样,李梓骁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现在没有眼色,谢小方会把他从这个学校都赶出去。

李梓骁退回去,想起别的办法,他太缺钱,太紧急,死马当活马医。

他打开了好久没有再发过消息的名为“z”的联系人的聊天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