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块碳,然后将重新灌了热水的暖水袋塞进余秀芝腿下,嘱咐道:“你好好躺着别乱动腿,我很快忙好。”
余嘉圆打扫干净卫生后开始烧火做饭,这些活他做了七八年,自然驾轻就熟。
余嘉圆接到谢小方电话已经是回家第三天夜里,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天余嘉圆和余秀芝去赶集,余秀芝听进了余嘉圆的话,难得没有对价格斤斤计较,糖果、炒货、对联、汤圆,还有打折的两件女士衣物,两人每人都拎了大包小包。
余秀芝嘴上说着买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做什么,但脸色红润,颇有些春风得意的样子,她跟每一个小摊贩吹嘘余嘉圆的懂事和出息,开口闭口就是余嘉圆才上了半年学就从股市赚了几万块。
大家自然愿意捧场,大过年的,夸人几句并不难,余秀芝就更受到鼓励般说得更大声。
倒是有几声阴阳怪气:“诶呦股市那是一般人玩的吗,小心全亏进去。”
余秀芝脸色不变,像很豁达:“儿孙自有儿孙福嘛,况且我们圆圆本金就用了几千块,全亏进去又能亏多少呢?”
于是那个摊主也乐起来,真心实意夸了几句。
余嘉圆长得老实,说话乖巧,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是个漂亮的容易受到流言蜚语的女孩,所以没有那么多无端的恶意揣测,可即便如此,余嘉圆也被心里的羞耻感压得不敢看人,越是被大家瞩目被夸赞,余嘉圆越是回忆起他这些钱到底是从何而来。
他在寒冬腊月的热闹街道中被包围着,却感觉身上被一层看不见的肮脏黏腻的薄膜裹盖了,听不清看不清,只有针扎般的被审视的屈辱,像光天化日下马上临刑。
终于太阳西斜,余秀芝或许是买够了,更可能是说够了,终于喜气洋洋愿意带着余嘉圆回家。
农村没有什么夜生活,所以大家的作息都很规律,大部分人都早睡早起。
现在九点多,按理说是睡觉的时间,但余秀芝太兴奋,手边东西又多,她很亢奋地还在拾掇明天要布置的东西。
余嘉圆的电话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
余秀芝的视线带着疑惑落下来。
余嘉圆看了看手机,对她露出笑,说:“是我朋友,富二代室友。”
“啊,是这个孩子!你快接!要不要妈妈跟他打个招呼?”
“下次吧,他有点高冷。”
余秀芝哦了声,脑补出大城市有钱孩子的别扭性格,继续自己手上的事情了。
余嘉圆趿拉上棉鞋,踩着鞋帮快步穿过外屋走到院子才接起电话。
“喂?”
“怎么才接起来?我不是给你打的视频吗?快点,我要看看你。”
“老家信号不好,视频会直接卡掉。“余嘉圆选择性回答了其中一个问题。
谢小方不太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又开始闹别的:“你这两天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你背着我忙活什么呢。”
余嘉圆知道对谢小方绝不能自证,有点不耐烦道:“你不是也没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