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北卞再无阻饶,一路南下,长驱直入大兴国都上京。

帝王下勤王令,南平、北岭、午庵、溯阳等地太守响应,带兵勤王。

然仍有多地默不出兵,作壁上观。

……

阮软收到信的当天,就打包行李前往上京。

此时正值十月的第二天,阮父带兵入京勤王的第三日。

阮软的未来岳丈家及诸位猪朋狗友轮流上前规劝,阮软却红了眼眶,“小爷爹娘还在上京呢!”

不止阮父阮母,还有置办的吃喝玩乐、以宿平为首的好兄弟们,还有、还有……他的小奴隶。

“这可是战乱啊!”崔胜不解道,“你就不怕死吗?”

死有啥好怕的,他在梦里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阮软懒得多说,直接打包行李,带了几个仆从就上路了。

但显然阮少爷无论是对自己、还是战争的认知都有偏差。

其实在得知父亲上京勤王时,阮软整个人都懵了。

他从未在梦里看见过任何大兴战败沦陷的场景,事实上他已经有许久未做过那些恐怖的梦了,并窃窃自喜或许那些只是普通的噩梦罢了。

坐在马车里,阮软感到十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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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阮软还不能理解上京围困意味着什么,大多数远离上京生活的百姓,也只隐约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沉了。

……

阮卿栾脸色灰败,抱着个破包袱躲避士兵的搜查,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跟随李韦丞相兵败红玉门,又与三皇子失联后,阮卿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了上京。

谁知刚入城门,就看到了自己的通缉告示。

直到后来,阮卿栾才打听到他们的军队之所以溃败的如此轻易,是出了北卞内奸,而曾经陷害李韦之徒胡兵入狱的三皇子和自己,就成了首要通缉对象。

如今的上京城早不复往日的欣欣向荣,死亡和怀疑的惨败氛围笼罩着整个城池,每天都有不少人拖家带口的离开上京。

阮卿栾自然也想离开,但变成通缉犯的他很难逃脱守卫的搜查。

所以阮卿栾一直被困在上京城内,靠着捡垃圾吃维持基本生活。

但今日不知为何,往日勘查甚严的城门口,守卫三三两两,十分分散,人人脸上都带着恍惚畏惧的神色。

阮卿栾这才瞅准了机会,混在一支逃难的队伍中离开了上京城。

原本还在因为终于逃离了上京而沾沾自喜的阮卿栾,这才发觉在上京城外生存更是难上加难。

他原想趁机回到家乡去,再想办法探听消息,寻找三皇子。

然而在京城中他还能捡拾垃圾维持生计,到了城郊外却只能咀嚼点草根和树皮。

从城中一同逃难出来的百姓虽然暂且算得上体面,每个人脸上却都挂着戒备之色,更不用说给陌生人施以援手。

之后的五天里,阮卿栾简直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直到走到二百多里外的寿岩城,这里是唯一一一座愿意接受难民的城池。

城里的大户正在给难民们施粥,阮卿栾禁不住面露喜色,然而在进城时却受到了盘查。

“你不行。”官兵用怀疑的眼神打量阮卿栾,“哪里来的乞丐,怕不是北卞人的奸细,不能放你进城。”

被称呼为“乞丐”那话听得阮卿栾满脸羞窘,毕竟自己好歹也是新科状元,但在听到“北卞奸细”的字眼阮卿栾忍不住心头一惊。

奈何已经有两天滴水未进,啃食草根吃的他腹部疼痛难忍。

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