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过去,让她想原谅她的丈夫、维持以前的假象都不能。
他是个人,无法抹杀,所以她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想尽办法折磨他。
可她却不知道,六岁前,他姓谷。
他原本不叫翟庭琛,而是叫谷庭琛,这个名字由谷家老爷子亲自所取“琛”,权贵之物常见的形式,一种遗产的象征。
他是作为谷家继承人生下来的。
然而可笑的是,最终他的姓氏连同谷家所有产业一起改姓了翟。
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也是处心积虑、将计就计。
其中多少纠葛纷争,都随着几个当事人的逝去湮灭在了时间的洪流中,结果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此H市少了一个谷家,京市翟家愈发壮大,而他也由棋子变成了弃子,失去利用价值、被丢到另一个无辜者面前,由她出气。
从出生到成长,没有一步是他所选,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的意愿,在意过他的想法。裴肃好歹还有个会为他打算的生父,可他什么也没有。
外公、亲生父母、亲姨母,不是利用,便是厌恶,恨不能他去死。
只有她会因为无法安慰他而感到愧疚自责,会认真地问他年纪、郑重地说“我记下了”,会在月色下真诚地祝愿他笑口常开,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然后笨拙地转移话题。
翟庭琛放下一口未饮的茶杯,起身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