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见了田芳行凶,抓住了她的把柄,田芳不得不暗地里和他保持关系,直到发现怀了孕。

或许是想彻底摆脱对方,或许想借此逼贺璋负责,于是有了之后的“酒后乱性”和“以退为进”。

至于接袁梅到城里来,可能是那个男人不死心,还想扒着她要好处,也可能是袁梅无意中知道了真相,为了脱离糟糕的原生家庭主动找上了她。

具体是哪一种,顾茉莉也无法确定,但想来很快就能知道。

她站在原地,望着两名警察将手铐拷在田芳和袁梅的手上,一左一右压着她们往出走,眸光始终平静安宁,不见痛快,也不见得意。

她身形纤细,隐隐透着羸弱,可姿态挺拔,浑身气度宛若天成。

贵、稳、净,容貌如娇花般美丽逼人,气质却似冰雪般威仪凌然,观之可亲,也可敬。

不知在角落处待了多久、看了多久的男人久久注视着她,问身旁的妻子:

“你觉不觉得她像一个人?”

“像谁?”

“像父亲。”男人目光悠远,低低喟叹,“像被下放前的父亲。”

位高权重,意气风发,还没有被变故折弯脊梁、风华无双的父亲,贺家的主心骨,贺镇霆。

曹华舒惊诧的望向他,“什么意思?”

贺珀摇摇头,他也说不清,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走吧,先过去看看。”他率先迈步,朝人群所在的方向走去。

雷安邦一转头看到他,正要招呼,却听身后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护士走了出来,神情急切,“谁是病人家属,病人失血过多,需要尽快输血!”

“那就快输啊!”雷安邦想也不想。

“医院血库不足,有没有人和病人一个血型?”

众人都不禁目露迷茫,从民国时就有了血型的概念,但如今的人都不会特意去查,所以大部分人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哪种血型。

“我是他侄子,我的可能性大些。”贺权东率先站出来。

蔚长恒也上前一步,“也测测我的吧,保不准一样。”

“还有我!”雷正明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悄悄怼蔚长恒,“你就算了吧,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失了血,更不好养回来。”

“没事。”蔚长恒没有多言,跟着贺权东和护士往另一个房间去。

雷安邦和贺珀几人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顾茉莉刚想动,手臂就被紧紧抓住了。她一顿,转头看向赵凤兰。

她抿着唇,声音透着沙哑,“那么多人,应该不需要我们……先等着吧。”

顾茉莉反握住她,果真没再动。

走廊里彻底安静下来,赵凤兰拉着女儿,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心里不停祈祷着:“中一个吧,中一个,不要让囡囡……囡囡不行……”

然而,老天爷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祷告,嘈杂声再起,隐约能听见雷安邦粗犷的大嗓门

“怎么都不是,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一样的吗!”

赵凤兰脑袋嗡的一下,身形都跟着晃了晃。她抓着女儿,却感觉力道越来越松。

“妈。”顾茉莉低低的唤她,“那是一条人命。”

不谈其它,那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她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赵凤兰的眼眶蓦地红了,是啊,那是一条人命。

是她的囡囡亲生父亲的命。

这时候不让她去,若是以后她知道了,又该怎么自处?

手慢慢滑落,她颓然的低下头,任眼泪模糊了视线。

也许这就是天意。

那边众人正焦灼的想着对策,就听房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