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枕问。

祁漾坐了很久,直到探视时间到了也没有给出他这个答案。

走出监狱的时候乌云密布,祁漾撑着伞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走。

那天的事让他知道自己其实依旧被谢忱言用一根绳子狠狠攥在手里,谢忱言给他的一切自由和骄纵都是在这根绳子的半径范围内。

虚假的松弛让他以为自己获得了成功,实际上谢忱言依旧站在原点嘲讽他单纯的想象。

他想象不出来谢忱言彻底改掉这股独裁又专制的样子,事实上这种特征可能永远不会存在在谢忱言身上。

是永远。

他的生长环境就已经决定了他无法成为一个正常又能体谅别人的人,他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强大到那样的地步都避免不了被疼爱的弟弟背后插刀。

经历了这么多,他只会变得更加狠厉。

祁漾仰起头看向乌黑的天空,灰蒙蒙的云层压在这座城市上空,雨像是劈开了一块缝隙,从里面争先恐后的钻出来,浇得祁漾密密麻麻的心思乱成一团,杂乱又迅速膨胀。

最显眼的那一团炸开,是祁漾压下去又暗自生长的想要逃离的愿望。

他猛地发觉自己这几个月竟然在沉溺,谢忱言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伴侣,十八岁的祁漾这么认为,二十三岁,他依旧这么觉得。

即使谢忱言偏执又掩藏着许多阴暗的情绪,不可否认的是他真正要做一个很好的爱人是确实很温柔体贴。

不然十八岁的祁漾不会一头扎进谢忱言编织的温柔乡里。

而现在他又有沉溺的趋势了。

雨滴毫无预兆地掉进眼里,祁漾浑身一抖,耳边出来汽车鸣笛的声音,低头看去,谢谙坐在路边的一辆小车上,招手让他上去。

.

回去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

谢忱言这个时间诡异的在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