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过去十年二十年,阿迟也不会有勇气用双腿走上去,时奕心知肚明。
实际上在踏入暮色中心岛的时候,他就察觉到阿迟的膝盖在发软,仿佛下一秒就要扑通一声跪下去似的,不拉着都快不会走路了。
自己的调教手段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留下什么样的阴影,时奕自然比谁都清楚。
他没说话,面无表情,娴熟地将过长的牵引链在手腕上缠了几圈,随即手指收紧。
阿迟始终低着头,感受到项圈上勒紧的拉力,以为主人答应了要牵着自己爬上去,就顺着力道向前爬了半步,准备进行牵引追随。
然而在他极度错愕的神情中,时奕根本就一句话没说,弯下腰,一使劲竟然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
“啊!”
惊呼一声,阿迟的世界霎时间天旋地转,下意识攥紧了主人的衣服。
双腿腾空的那一刻,在主人怀里,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时奕拎他就跟拎一只小鸡崽似的轻松,速度快到让阿迟来不及反应,僵硬地横在主人怀里,只能睁大眼睛呆呆望着湛蓝的天空,甚至听不见远处众人惊诧的议论声。
“首席下午好。”
“奴隶给大人请安。”
脚下一声声问安根本就没断过,海鸥成片地从视野中飞过,阿迟咽了口唾沫,告诫自己这不是梦。
这里是暮色总岛,闻名世界的性奴生产地,他是个无名无分的性奴,而抱他的男人是暮色唯一的掌权者。
想到这里,阿迟的大脑彻底宕机了,怔怔地望着脚下随首席步伐而跪了一大排的奴隶,又怔怔地看向主人。
“傻了?”时奕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没体验过这种视角?”
刹那间,阿迟这才堪堪回过神来,脸色一下子红得要命,像熟透的番茄似的,磕磕巴巴地开口道,“我…奴隶还是、还是自己爬上去吧……不劳烦主人……”
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首席抱上暮枫宫,简直好比有蚂蚁在身上爬,几乎让他难受得无地自容。
说着,他便开始试探性地扒拉主人的胳膊。
“别动。”时奕微微蹙起眉,显然对他添乱的挣扎很不满,语气稍稍冷硬了些。
而在暮色这种有阴影的环境中,阿迟本就不安又惧怕,男人这一句话直接把他吓得一颤。
时奕低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料到他被吓破了胆,随即把他搂得更紧些。
“帮我扶一下。”
时奕朝他扬了扬下巴。
阿迟倒是不敢乱动了,张着嘴愣了半天,等到主人的墨镜都快从脸上滑下来了,才意识到是吩咐自己扶墨镜。
“啊……是。”
阿迟的手指终于放过那攥得皱皱巴巴的衣服了。
他抬手一点点抓着墨镜腿儿扶上去,在上楼梯的颠簸之中,为了稳定地对准,他还轻轻捧住了时奕的脸,把墨镜小心翼翼地推上鼻梁……
“咕嘟。”
阿迟不知怎么就咽了下口水,这下吞咽的声音居然格外大,大到让时奕看向他,缓缓勾起唇角。
“不是、我是紧张的,这么多人看着呢!”阿迟连忙解释,反而觉得越描越黑。
反正绝对不是有非分之想!心头叫嚣着,阿迟的脸越来越红,在主人调戏般的目光下,羞得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知道主人一向很恶劣,绝对是故意逗弄他的,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气鼓鼓地把脸埋进主人的胸膛,一点光都见不得了,只剩个绯红的耳朵尖露在外边。
他能感受到周围人震惊的目光。
一道道灼热的视线饱含着好奇、探究、评判,统统都烧在他背上。
他也能感受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