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站起来又跌落,像沙漠中快渴死的旅人在渴望生命。

他想见他。哪怕是骨灰也好。

每挥一次刀,阿迟的伤口就迸出大片血迹,顺着麻木的指尖直流。

直到最后,他爬上了姜家主的私宅,连挥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门缓缓打开,在姜淇嘲讽的眼神中,阿迟浑身污秽却站得笔直,像结结实实插在地上的一把戟,跟男人教他的那样不曾折过一寸腰。

他无声地笑了,像终于要达成心愿,将枪口对准姜淇。

月光下,眼中的泪像无名的烈火一样烧灼,灼得人心口隐隐作痛。

他唇角还染着妖娆的鲜红,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摇摇欲坠,仿佛一朵摇曳的彼岸花。

“把他还给我。”

“砰!”

然而,家主的精锐近卫不是他这种状态能挑衅的。

长刀无数次狠狠地劈向姜淇,又无数次落空,阿迟大口喘息着,以一敌百的体力终究是支撑不住。

金属落地发出悲鸣般的脆响。

他被近卫们殴打了一顿拖进审讯室,铐在了审讯椅上。

“你们还真有缘,时奕也曾坐在这把椅子上。”

姜淇悠闲地抱臂而立,轻慢地打量了一下他满身血迹,发出嫌弃的啧啧声,“殊途同归,我本想派人把你抓来替你省点力气,可你偏选择自己走上来。我倒没想到你这么有骨气。”